“玻璃弹珠。”库利亚回答道，前阵子他将类似的这种东西带回去的时候，爷爷是这么告诉他的。

“呃，好玩吗？”

“玩？”库利亚不理解地歪了歪头，在他的大脑中玻璃弹珠是用来欣赏的。

“嗯对，就是这样。”说着七泽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在垃圾堆里挑了一根铁棍。他拿着铁棍回到库利亚的面前，然后蹲下身用铁棍在并不坚硬的地面上戳起洞来。很快，平整的地面上被七泽挖出了五个小洞。

“你在干什么？”库利亚也蹲了下来，他用手指指了指地面上的洞有些不解。

“玩啊，”七泽回道，他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摸索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了十颗弹珠。其中五颗弹珠里面各有一朵用颜料制成的小黄，另五颗里面则各是一尾蓝色的金鱼。七泽盯着两堆弹珠想了想，把有的那五颗递到了库利亚的面前。

“这些给你，接下来就是比赛谁先把弹珠打到洞里去。先打进去五个的人就赢了。唔，你赢了的话，这五颗弹珠就都送给你，如果你输了把你刚才捡到的那颗给我好不好？”

库利亚看着七泽手中晕晃着流光的玻璃弹珠，点了点头。

这一玩就是老半天，当晚餐时间快到了却找不到人的十已来到这块地方远远看着玩high了的七泽，一阵无语。

【还挺复古的。】

【……】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心说其实我也挺想玩的。

既然七泽不是被人拐带了，十已也就没有上去打扰他们。他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那边正在兴头上的七泽。夜幕已经落下了一半，原本阴沉沉的地方显得愈发晦暗，模糊的几乎要把人的影子都吞噬进去。

只有七泽的眼睛和手上的玻璃弹珠仍旧亮闪闪的异常夺目。

【你放心，我是不会趁机把他拖进黑暗的。】

良久，系统突然听到十已用脑内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它顿了顿，开口回道。

【……我知道。否则，我就不会把控制他情绪的任务交给你了。】

【哦？我以为你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呢，毕竟到了下个世界身上的痕迹会消失，心理上的却会一直残留下去。万一我真的做了点什么……你恐怕要后悔吧？就我所知，你虽然整天变着法儿地想整七泽，实际上可是相当喜欢他的。】

【你知道就好。】

系统难得语气认真而严肃。十已笑了笑。

【那是自然。】

七泽恐怕到现在还认为系统给他『暴露』的能力，是为了耍他玩。实际上系统却是将这个世界里最强大的武器交给了七泽。说的势利点，是为了让七泽更好地完成任务，可追根究底，是为了让七泽在它有可能不小心导致的错误中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就像苍叶的爸爸对自闭的苍叶说的那句话一样——

没关系的，因为随时都可以把世界毁掉。

……不过这种来自于系统的别扭的好意，就没必要告诉七泽了，十已想。

在一人一系统进行着交流的时候，又有一个人靠近了苍叶和库利亚。十已瞥了一眼那个拥有褐色头发的男人，起身走到了他的旁边。年纪看上去并不小的男人被突然冒出来的十已吓了一跳，刚想放声叫出来，就被十已安抚性地按了按肩膀。

“别急，我们不是东江的手下。”

闻言，褐色头发的男人瞪圆了眼睛。他压了压惊，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看了看那里还在玩着弹珠的库利亚和七泽，又看了看身边黑发的青年，语气坚定：“不管你们是谁的手下，我都不会把库利亚交给你们。”

“你误会了，”十已轻笑一声，“我们并没有把他带走的打算。”

“那你们……”

“这样说吧，其实我也不是人类，”十已看到被库利亚叫做爷爷的男人惊讶的神情，继续道，“而那边那个家伙是我的伴侣。我们只是想在这儿过过日子避免被人找到。”

“那他也不是人类？”库利亚的爷爷沉默了一会儿，指了指那边的七泽。

“哦，他吗？”十已微笑起来，“他当然是人类。而且，可能我叫他一声主人也不为过。”

十已再次拿称呼问题调侃了一下，只是“主人”这两个字的语气怎么听都十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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