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才打的电话,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男人看上去和颜悦色的,身上透着一股文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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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天星锦慧这会没心思跟他们拉家常,便直切主题,“你们在电话里提到过二楼的那幅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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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夫妇对望一眼,瞬间,脸色都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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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道:“我们……是去年结的婚,这座美术馆,是岳父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去年年底的时候,这里开张,我们召集了一批书画收藏家,来这里展出一些藏品,其中,就有那幅无名氏的画,收藏者是个脾气古怪的老人家,我看画工还挺好的,虽然无法鉴定真假,也就给了个展位,第一次见到那幅画时,跟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说到这,他顿住了,脸色有些惨白,一副很难再说下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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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相册,走过来翻开给天星锦慧看,“你看,就是这张,每次有新展品时,我们都会拍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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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张照片时,天星锦慧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照片上那张无名画作分明就是淡墨色,根本就没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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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会被上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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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摇摇头道:“我们馆内的安保系统都是最好的,我们要对在展的藏品负责,不可能有人给它上色的,而且…这幅画的收藏者也在今年出了意外死了,这画就更没人敢动了,更诡异的是……听保安说,晚上从监控器里看二层展区时,那张画是一片空白,已经吓病了好几个保安了。”男人的声音有些抖,他猛喝了一口茶,来镇定自己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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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幅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颜色的?”天星锦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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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今年开始的吧?颜色开始变浓,然后就出现了颜色……”女人说,并伸出手紧紧握住她丈夫的手臂,看得出她对这件诡异的事感到十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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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度陷入了沉默之中,夫妇俩都期待地盯着天星锦慧,从今年这幅画出现奇怪的事情后,安保人员换了一批又一批,不是受惊吓就是病倒,现在只剩几个胆大的还勉强敢上夜班,上个月还有个游客昏倒在馆内,总之,他两最近就没睡过一夜好觉,生怕第二天早上又听到美术馆出了什么事,成天担惊受怕的,前天,在办公桌的报纸里,看到一张名片夹在里头,说专查怪事,两人也只好抱着被骗就被骗的心态,打通了名片上的电话,虽然今天来的是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上去有些不靠谱,可现在他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期待这姑娘深藏不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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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射来的两道饱含期待的视线,天星锦慧有些紧张,毕竟她是第一次做这种干活前要与委托人交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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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了,今晚我会留下来观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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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去跟保安室说一下。”有人管这事了,女人的心情一下好了许多,兴冲冲地往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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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起身来,与天星锦慧握了握手,“我叫俞杰,我妻子叫林素腕,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们,这有我们两的手机号。”说罢,递给天星锦慧一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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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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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位于中国边缘的古老小镇里,只有两座建筑的规模还像点样子,一个是长途车站,一个就是眼前这座私人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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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馆有三层高,外观看上去,清一色的淡黄木质结构,古色古香,大门是左右两扇对合而成的拱形,窗子上重彩琉璃,配合着馆内那青石板铺的阶梯,透出一股美妙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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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白天,没准天星锦慧还会多欣赏欣赏这座建筑,但是,现在是午夜十二点,面对着保安室的监视器,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只觉得世界上大概不会再有这么诡异的事了,二层展厅的那张无名画作上,真的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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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之余,天星锦慧没有忘记跑去二层查看,除了一幅什么都没有的画挂在那以为,并无其他异样,伸手摸去,只觉得纸面有些粗糙,其余一切正常,她呆在了原地,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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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只睡了四个小时的天星锦慧再度立于那幅无名画前,画面上那个女子又毫无异样地端坐在上,嘴角竟还曲起个微微的弧度,像是在嘲笑面前这个顶着两黑眼袋怒瞪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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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我一定要让你显出原形来!”天星锦慧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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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天宏站在那,不解地望着她,“那幅画……有那么吸引她么?连续两天就盯着那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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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保安室的值班人员换班,一个小伙子路过监视器前看了一眼,对正在里间换衣服的前辈问道:“昨天那个姑娘还没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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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板请来查那幅怪画的,咱也不好多说,随她吧……我今天这头老是晕乎乎的,唉,人老了,我先回去了啊。”说着,便拎着水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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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过去了,天星锦慧还是坐在二层的展厅里没动,她从美术馆关门起就搬了张椅子,坐在那幅无名画前,一盏大灯直直地照着那画面,她就不信了,这样死盯它还能玩出什么鬼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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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明明喝了一下午茶和咖啡的天星锦慧居然眼皮发沉,这也太邪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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