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官乙又问,“这么说来,冉将军是必死无疑了?”当初穹越大将军不也是死在大州皇帝的手里么?
兵官甲说,“我看凶多吉少,朝廷决计不会将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两大关卡拱手让给大州, 为了大州的颜面,只能拿冉将军开刀了!”
“要是我爹知道我干这事,肯定抡圆了胳膊把我往死里打!”
兵官甲叹了口气:“哎,这年头讨口饭吃不容易,给朝廷办差更不容易,我们一路上对冉将军客客气气,多照顾着点,也算尽到一番心意了。”
领军缓缓西行,刚过寅时,便见前方有一盏朦朦胧胧的灯笼,高高挂着,到了近前才发现那是一个给过路客人歇脚喝茶的小茶肆。
兵官们大多汗流浃背,略显疲惫,见着这小茶肆,纷纷驻足前去讨茶喝。
茶肆里两个小二远远便看到这一对人,早就准备好了茶点恭候兵官。
士兵甲看了看桌上的茶点,皱了皱眉,问道:“有没有酒和肉?”
那高个儿的小二立即说道:“有有有,各位官爷先坐下歇歇,小的这就给官爷们准备。”说着便示意另一名小二给兵官们倒茶。
那名小二手脚利索,还没等酒肉呈上来,便给三十几个兵官送了茶水。
高个儿小二端上酒肉,陪笑道:“各位官爷,小店偏僻客少,白天 备下的酒肉只有这么多了,真是对不住各位了。”
兵官甲铜玲似的眼一瞪,哼哼道:“这么一点点还不够爷塞牙缝。”说完,便端着酒肉来到囚车前。
“冉将军,咱们歇息一会儿,喝口茶再赶路。”
囚车里冉瑾晟被困在囚车与枷锁之间,他身穿囚服,头发散乱,略带疲态,可一双眼睛却深邃税利,让人不敢逼视。
兵官甲立即上前卸了冉瑾晟身上的枷锁,随后将酒肉递到了囚车里,“将军先对付着吃点,明儿到了好地方,再孝敬您好东西!”
冉瑾晟不答话,接过递来的酒肉吃了起来。兵官甲见状这才返回茶肆。
高个儿小二赶紧给他奉了碗茶,兵官甲满意的点点头,一扬脑袋,一碗茶便吞了下去,小二眼疾手快,又给斟了一碗,随后又一一给其他兵官斟了一碗。
两碗茶下肚,兵官们方觉凉快许多,可切感觉一阵头晕,突然有人便道:“怎么回事?这茶水不对!”
兵官甲身子微微一晃,下意识抓住高个儿小二的手臂,“怎么回事?这茶水里有毒?”
不等小二答话,旁边一兵官抽出腰间的大刀便向小二砍去。
高个儿小二猝不及防,眼看就要挨这一刀,嘭的一声,不知怎地,那兵官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兵官甲恐惧万分,不及细想,药力发作,摔倒在地。接着兵官们头晕脑胀,也纷纷倒地,碰倒了桌椅板凳,一时间,小茶肆乱成一团。
待所有人都倒下后,高个儿小二便往兵官甲身上踢了一脚,那人哼了一声,手脚微微一动,双眼再难睁开。
兰卓荦大喜,往那人腰间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囚车的钥匙。她第一次偷袭官差,精神高度紧张,手脚自然不听使唤。
囚车里的冉瑾晟听到动静,抬首一望,心里既惊讶又欣喜,“你怎么来了?”
兰卓荦一面用颤抖的手将钥匙插进囚车上铁链大锁的洞眼里,一面道:“我不会让你死的,等等,一会儿功夫,我就能放你出来!”
“嗒”的一声轻响,大锁终于打开了,她赶紧钻 到囚车里,笨拙的去开脚镣。可她手抖得厉害,半天钥匙也插不进锁眼里,越打不开,她越慌,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冉瑾晟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捉住她颤抖的手,低头注视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在救自己的爱人!
兰卓荦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你不用担心,我全都安排好了。”
说完抽出自己的手,定了定心神,继续开锁。
临音从不远处的树林中牵来一匹良驹,急急忙忙跑上前,催促道:“兰姐姐,快一点,后头好像有火光向前来了!
兰卓荦咬了咬牙,继续开锁,冉瑾晟静静的看着他,心痛不已,他再次握住她的手,“你会后悔的?”他眸光似水,深深地凝视着她。
她眸光一闪,含泪道:“我绝不后悔。”
打开脚镣,兰卓荦催促冉瑾晟上了马,又从临音手里递给他一个包袱,这才说道:“无论去哪,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完不等冉瑾晟反应, 手里的匕首忽然刺向了马股,马儿吃痛,长嘶一声,便向前方冲了出去。
冉瑾晟暮然回首,人已经随马儿跑远了,只留下那一抹纤瘦,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亲爱的爱人,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了你爱的人固执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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