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池赶紧给她捶背:真的,真的,川猪很出名的。
知道的,家乡出诗,还出过许多的美。
真是个全知道。魏池拿手指点了点索尔哈罕的鼻子:不准喝冷酒。
出诗呢,就不说了……以前还真不信那里也出美。不过现信了。索尔哈罕接过魏池递过来的温酒。
这么说是要挤兑了么?
……又不是说……自作多情了吧?索尔哈罕喝了一口酒:说的是……是……
是谁?
索尔哈罕一时语塞:……偏不告诉!
得了吧。
瞧这得意样,难不成还有许多夸长得漂亮?
……魏池想了想:中秀才的时候还没有成年,但是要戴方巾也要剪头发了。老师给剪头发的时候抱着哭了一场……他说他漂亮的小囡囡被弄没了,要赔他……
哈哈哈,的老师这样有趣啊?索尔哈罕笑得酒都洒了。
一点都不有趣,就是个喜欢嘟嘟囔囔的老头子。
有没有小女孩喜欢过呢?索尔哈罕好奇的问。
这里是中原,和想的不一样,稍长大了就绝不能一处了,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没和女孩们一起。
那那里还买了发钗给哪个女孩子?
魏池想到耿韵眉,心中一动,记起她婚前的那些举动,有些尴尬:她呀……说起来京城还要开化些,要是家乡,可不能认识她。
京城反倒要开化些么?
嗯,毕竟前朝是胡族统治,北方受的影响更多些,第一次上京的时候也正好遇上牡丹花节,也正好路过珠连山,看到大批的年轻女子,不论贵贱都来踏春赏花。那时突然恍惚的觉得,就算是不读书,也许也不一定会过一辈子做饭洗衣裳的日子。
那……会来草原么?
草原?不是已经去过了么?
不是这个意思,装糊涂!索尔哈罕放下酒杯。
笨蛋,已经是大齐的官员了啊……
索尔哈罕想到了大辰宫外整齐的列队,巨大的烛光编列的列队。
怎么了?生气了?魏池看索尔哈罕气鼓鼓的叼起一块豆干狠狠的嚼:以后还乡了一定来,行了吧?瞧那小气样儿!
吃过饭已经是戌时末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屋檐,魏池接过掌柜递过来的披风:送公主回去,也累了一天了,歇着吧。
茶苑的后院不大,这座小院修高地,绕过条斜廊就到了。
这么早就睡了么?
三楼就只有两套房,索尔哈罕住大套,魏池住小套。
这么大的雨,还想怎样。魏池笑道。
的确,这么大的雨哪里也去不了,不过只有三天,索尔哈罕舍不得去睡。
过来吧,过来吧!也别叫了,本官伺候殿下就是。难得索尔哈罕露出小狗一般的表情,魏池也只好心软。
三楼不大,所以外廊是通的,魏池从里间搬了两把躺椅出来,腋下还夹着枕头和软被。
可以这里睡啊?索尔哈罕喜滋滋的问。
老实点,睡这里会病得回不了漠南的,还是春天,晚上很冷的。魏池铺好了躺椅,安顿了索尔哈罕,转身有提了一个水炉出来:这会儿已经不用火炉了,但是山顶冷,水炉还是要的,放到脚下。
远处正好是京城,城内的灯光让那一片很亮堂。山脚下的城镇就更清楚了,一个店铺就是暖洋洋的一团,雨没有驱散繁华,只是把四周变得更加安静,索尔哈罕把自己捂被子里,呆呆的看着北方。
想家了么?魏池奇怪这为何突然变得安静。
怎么会想家?没有家。
的公主府不是的家么?魏池想这么问,但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
那是什么呢?
那是运河。
渔船,商船,歌舞的画舫都还很热闹,黝黑的河水上星星点点。
是从那条河来的么?
是呀,都三年多了……
想过家么?
家?
就是书院。
哦……其实书院过得很孤独,似乎不是一个让感到愉快的。魏池闭上眼睛。
是么?觉得很会说话办事,许多都挺喜欢的。
小时候的,挺讨厌的,可能是因为有些小聪明吧,不喜欢搭理同学。同学们多比大,不大说得起话。等中了秀才就更不得了了,大家遇到都是绕道走。说起那条河,另一头就连着送别的那个港口。那时候的是多么想离开书院啊!才十五岁,就急冲冲的要离开,就怕老头子脑袋一热把许给那个大师兄了。
大师兄?
二十六岁,老实得很,家事也不错,而且他是看着长大的。老头子偷偷摸摸的嘀咕了好几次,希望能从了他,嫁给大师兄。魏池忍不住笑起来:那时多傲气?自认是个宰辅之才,哪里会把嫁之类的事情放心上?
那现怎么想?
?认识之前,从未觉得是个女,到现,也只是和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女。但是嫁的事情仍旧……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喜欢做女么?
……不知道,和一起的时候,让体会到的都是做女好的一面吧。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做全部的女。
索尔哈罕翻了个身:认识以前,一直觉得是个坏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自负的目标。另有一种女,天生就是为了艺术和爱情而活的。也许她们柔弱,不堪一击,但是……似乎是更加真切的活着。
更加真切的活着?
柴米会比别的尊重,权利,地位更真切?魏池小心翼翼的开口。
突然明白,虽然大多数的家庭是为了柴米而活,但也有那么一些,是为了情而一处的。若是为了情,那一定比权利地位更真切吧。
好个突然明白,怎么就突然明白了呢?魏池笑起来
……索尔哈罕望着远处的大宸宫,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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