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荀林父看着他身上突然散出的暗沉之气,精芒诧异一闪,转身离开。殿下为何从昨夜姒王离开后就举止异常?难不成当真因为那短短得意乱情迷,对姒王有了别种想法?
半晌后,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内侍恭敬得声音响起:“回禀殿下,凤苏凤公子求见。”
商玄压下了眸底波澜,才平静抬眸:“带他进来。”
片刻后,凤苏被带入房内,商玄伸手请他入座,他却摇了摇头斜倚在近旁的书柜上,笑意盎然瞥他道:“殿下今日的故事,与在姒国时有所不同,听得门外的凤某心惊胆颤。凤某怎么也未曾想到那女子竟会与殿下有那般纠葛,只怕殿下要自食那日与凤某所言了。”
阴谋害得商玄亡国身死,最后还自尽,在他面前杀掉腹中他之子嗣,照着商玄性情,是绝对不会放过那女子,他当日说得任她自由去留,厚物以待在今日故事下,只能成为一句空话。
商玄笑了一声,抬眸凝视他:“记忆虽不能瞬间全部恢复,但会在受某些触动后继续出现少许。你与孤分开已有多日,记忆又恢复了些,便是今日所言,所以故事又有不同。”
丝毫不对他隐瞒如此秘密,为了让他成为麾下之人商玄当真是舍得下血本,凤苏中断了思索,直直盯着他的眸子认真问道:“那女子自刎身死,殿下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今日凤某所言?”
“……若有轮回,商玄,我们二人勿再相逢。”脑中闪过这句话,商玄闻言,垂眸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沉默,没有回答。
凤苏却看到了他眼帘下笼罩得暗影,心头暗暗沉凝,只怕他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女子他究竟该不该继续帮他寻?明摆着寻到,商玄不会善罢甘休……随即从怀中拿出一片木牍,放在他面前的案上笑道:“后日中午午时三刻凤苏在府中设宴,还望殿下能拨冗前来。”
商玄闻言抬眸放下茶杯,拿起笑点了点头:“除了孤还有何人?”
凤苏笑凝他:“弦弦和凤弃灵。”
商玄听到凤弃灵的名字,心头熟悉得怒恨又陡然闪过,强压下勾唇颔首:“孤会准时出现。”
凤苏想要让姒离和凤弃灵认识,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第二日早上,巫起带着四个木匣去了太子府探视姒秦。
卧房中,婢女正在给姒秦梳妆,姒秦命人如前一日只收下了礼物。
回来的内侍将三个木匣都命人打开让她过目,姒秦淡淡扫过,其中一个里面放着调补身子的珍贵药材,正是她借口生病所需要的,勾了勾嘴角转眸看向内侍:“大司行今日说了什么?”
内侍恭敬道;“大司行让夫人静心养病,早日康复,姒王非常牵挂夫人身体。让奴才询问夫人,可有什么想要的,姒王定为夫人办置送来,夫人虽在太子府中什么都不缺,但这是姒王的一片心意,勿要推辞。”
旁边的一众侍人都露出了歆羡之色,远嫁至此之人,还能得娘家如此厚待,姒秦眸底嗤笑一闪,不过还是想利用她来见到殿下么,她可没那么蠢,犯不着为了姒离惹得殿下不高兴,不过姒离他既然要送,她也不能拂了面子,毕竟殿下只是暂时不见他,日后,她或许还用得着他,面上浮现柔笑对内侍道:“药材留下,另外那三个木匣里姒国的特产,一匣送去给殿下,一匣送给右夫人,另一匣你代吾分给苑内的婢女和内侍吧。”
房内伺候的人不料会得了赏赐,赶紧谢恩。
姒秦又吩咐内侍道:“去书房告知殿下,姒王又派人送了礼物。”
太子府书房内,商白听了内侍的禀告,淡淡扫一眼他手中捧着之物,阴柔一笑:“匣子留下吧,回去告诉夫人,孤心甚悦。”
只是送礼,却不提他事,姒离你打算要如何进入太子府来见到孤?你知道孤想要的是什么,若不将姒欢送来,太子府的府门孤可以永远关着,一年不够,便两年,只是姒离你的姒国等得起么?
快近黄昏时,姒离正在子衿服侍下替换参加私宴得锦衣,房门外辛无回禀的声音响起:“三王子派了人来行馆接陛下,刚到,马车正在外面等候。”
姒离诧异怔了一怔:“嗯。”
一旁的子衿皱眉讶异凝视她道:“还从未有人设宴要亲自派马车去接宾客之说,三王子如此殷勤待王上,倒是盛情非常。”
若是之前,她会以为不过盛情相待,昨日之后,不合常行的异常之举,姒离却是无法等闲待之,心头略沉,面上平静笑了笑:“太子冷落,总要有人盛情,方能不显商国礼数不周,不至于让孤心生不满。商王再不将寡人当王,孤一国之王的身份却在那儿摆着,他行事终究要有所分寸,太过损了商国声誉,对它争霸天下没有任何好处。”
子衿意有所指低声问:“难道这是三王子和商白商量好的?”
姒离淡淡道:“商量并没有,但太子和三殿下心照不宣。”
话音落后,咔哒一声,玉扣扣上,子衿闻言后点了点头,将狐裘给她穿上,才收回手:“好了。”
姒离转眸向铜镜中看了一眼,掀开白色狐裘,拿起案上的佩剑别在腰间,才转身向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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