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碧渊听见他终于又开口,知道并未怪罪,紧绷的心微松,却又因他所说的内容狐疑愣在了当场,等待片刻后不见他再继续解释是何意,轻语问道:“恕碧渊愚钝,殿下可否一解此言何意?”
商玄转身看她:“此事你不必明白,只须记住那记忆不是梦境便可,日后在姒国小心行事。”
碧渊直觉他所言是不该让世人知晓的惊天之秘,为了打消她方才怀疑,才吐露这秘密,已对她足够信任,方才发问莽撞了,暂将疑问压在了心头,恭敬道:“是,属下会注意。”
随后商玄回坐在桌前,边饮茶边静静等待姒离下朝,半个时辰后,姒离还未返回,却是太监总管楚高率着一众宫婢内侍出现,手中拿着用紫色绸缎拴住的竹简,满脸笑意看向碧渊道:“王上旨意,夫人请起来接旨吧。”
碧渊怔了一怔,急忙放下茶杯,起身屈膝。在房内服侍的昔阳昔蕊亦行礼。
宣读王旨时,所有人都须行礼,桌旁的商玄兀自坐着垂眸饮茶,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楚高笑眸只暗暗一扫,王上刻意嘱咐过他可免礼,此人究竟是何身份,竟得王上如此厚礼相待……
随即展开竹简,走到碧渊身前,读道:“孤惟治本齐家,茂衍六宫之庆,职宜佐内、备资德贤,恪恭久效于闺闱,咨尔公孙碧渊,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克娴于礼,册为右夫人,赐住长秋宫。”
公孙碧渊恭敬伸手:“妾公孙碧渊领旨,谢王上恩典。”
楚高卷住竹简放在她双手上后,笑声道:“奴才恭喜右夫人。”
公孙碧渊面上微现欢喜红霞,收好竹简起身。
楚高恭敬对她行了礼,又拿起身后太监手中的另一个竹简交给昔蕊:“陛下封你为长秋宫掌殿,昔阳姑娘为副掌殿,一同协助右夫人掌管长秋宫事宜。”
昔蕊、昔阳并不诧异姒王会如此安排,恭敬一笑,伸手接过领命:“奴婢谢王上恩典。”
楚高又看向碧渊,一指身后八名宫婢和八名内侍笑道:“除了昔阳和昔蕊,陛下另命这十六人在长秋宫伺候夫人,夫人仪驾已经在殿外,奴才这就送夫人过去。”
公孙碧渊浅笑颔首:“公公稍待,吾让昔阳昔蕊收拾下这些时日用过的东西。”
楚高点点头:“奴才在殿外等夫人。”随后带着人全部离开。
昔阳昔蕊收拾完后,公孙碧渊转身向商玄施礼告辞:“属下离开了。”
商玄这才放下茶杯,抬眸凝视她提醒道:“日后服侍好姒王,尽快绵延子嗣,如今尚无王后,你是后宫之主,姒王又只有你一个女人,要把握好时机。”
公孙碧渊笑了笑:“属下明白。”随后起身带着昔阳昔蕊出了卧房。
片刻后,“起驾!”的声音自殿门外传入,目送她们的商玄才收回视线,继续平静饮着茶,辰启殿内的其他婢女受碧渊命令在房内侍候。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到了午膳时辰,姒离才下朝回来,女扮男装的辛无贴身护卫,随她进入卧房。
见商玄还是穿着太监衣物,面容亦蜡黄未曾洗去,姒离一摆手,对要进入伺候她更衣的子衿道:“你们先下去吧。”
子衿晓得她要与商玄密谈,恭敬退下。
房内只剩下了二人,姒离走入桌边坐下,斟了杯茶笑看他:“这次多谢殿下亲来姒国相助,陆云和辛槐已经告知来龙去脉,我先以茶代酒谢过。”
商玄淡笑凝向她端起茶杯:“你我合作,我助你理所应当,何须言谢,只是逼迫辛槐和陆云违背了你的命令,可有惩罚?”
姒离见他有意为他们开罪,轻笑饮了一口,将茶杯放下:“他们是有功之臣,我若惩处,便是赏罚不公。“殿下的计中计精妙至极,解决了姒国的事情是计策结束,又是商国计策的开始。如今商国都尉和众多士卒被活捉,你要如何处置?”
商玄见她只听陆云和辛槐所言,便看出了计中所藏的另一计策,微微笑了笑,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杀!”
他依然与那一世般不惜以己身入饵,这次计策他究竟要如何做?此计纵使天衣无缝,可一旦安插在太子暗卫中的眼线暴露,而他全然不知,这算计便会着了太子的道。那一世险些葬身火海便是因这名暗人暴露,虽然两世其他事情不全相同,可暗人的暴露必然会发生,她究竟该不该提醒他注意?
姒离端起茶杯,借此掩下心头复杂挣扎饮了一口,缓慢咽下片刻后做了决定,才抬起眸凝着眼前曾经爱恨纠缠过的脸,压下心头怅惘涩然,平静勾唇一笑:“好计策。”
他不会死在这次火灾中,便不会有损姒国利益,届时他们兄弟相残,损耗商国战力,反对姒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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