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猛,听到没有,上酒来,就这么点酒就想打发我?老子要你好看!”赵醉鬼桌子拍得咚咚响,揪住乌猛的胸襟大骂,唾沫星子溅了乌猛一脸。
乌猛求爷爷告奶奶,又眼巴巴地看着无极,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看得白石暗自好笑。
无极又好气又好笑,咬牙切齿的对着乌猛说道:“往后的三年之内,你休想喝到老子半口酒!”他这话几乎是磨着牙齿说出,还用手指比划了个三字。然后,他脸抽搐着,满脸痛惜的离去。片刻之后,他再次回来,只是这次他手中托了个大缸,往地上一杵,指着乌猛说道:“都在这里了,喝吧,喝完拉倒。”说完,他整个人躺倒在地上,两眼望着顶梁上呼呼大睡的扎库,眼睛看都不看乌猛。
白石几乎笑弯了腰,没想到无极也有如此性情的时候,可见他对自己酿的美酒珍视到了极点。
乌猛左思右想,让赵醉鬼这么喝,只怕一缸酒也顶不了事,眼珠子转啊转,忽然想到了个主意,片刻之后,拖了紫宵回来。
紫宵给他拉得踉踉跄跄,一手叉着腰叫骂着,眼睛却盯着赵醉鬼,显然乌猛来的时候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乌猛贼兮兮地凑到赵醉鬼的跟前,谄媚的笑着,“老爷子,光喝酒可没什么意思,要不我们来段歌舞?”说着,他指了指一身紫色衣裙的紫宵。
其实紫宵今天的装扮可以说让人眼前一亮,不再那么的劲爆,却增添了几分妩媚,长裙摇曳,环佩铿锵,不知道的人以为哪里来了个瑶池仙女。虽然她这身衣裙略显保守,却养眼的很,尤其是胸前似乎给什么束紧,看起来虽然鼓鼓囊囊,却没有先前那么硕大无朋,或许是先前白石说她太大,深深地刺激到了她。
许多人看到紫宵的这个装束,都偷偷的掩着嘴笑了起来,看向紫宵的眼神很是暗昧。
紫宵大概是感受到了这些贼汉子的眼神,又看到白石那傻兮兮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发作,当白石的眼神移向她胸前的时候,她没来由的脸上一红。
没想到这一低头的娇羞却彻底的征服了赵醉鬼,此刻他看向紫宵的眼神简直闪烁着无数小星星,“美哉,美哉!如此歌姬,不知道乌猛你这粗胚是从哪里寻来,没想到这山脉之中竟能寻到如此绝色。难道,你小子是特意从附近的大城去请了哪家的头牌姑娘?好,很好,看来我没看错你,你果然上道的很,知道老头子我的品位,等会自有奖赏。”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紫宵,平日里这位虽然大大咧咧,却是朵带刺的玫瑰,谁要惹急了她准没好日子过,这赵醉鬼也忒没眼色,居然把她当成什么青楼里头的头牌姑娘,许多人想笑却不敢笑,使劲的憋着,憋到满脸通红,看向赵醉鬼的眼神充满了同情。紫宵这位姑奶奶发起威来,即便是大夏国的皇帝老子只怕也要吃苦头。
紫宵银牙暗咬,气得花枝乱颤,但想到先前乌猛对她的嘱托,她还是强行忍住,看到白石正在看着她,挺了挺胸,她可不会只有这么点道行。她媚笑起来,调动起了圣灵力量,整个人变得空灵空幻,一股魅惑的气息腾然而起,然后轻舞婀娜,曼妙身姿尽情展现。
赵醉鬼目瞪口呆,瞧得心旷神怡,几乎连喝酒都忘了,手中握着酒杯怔怔地看着紫宵尽情的展现魅魔的风采。
白石瞧着赵醉鬼色迷迷的样子很是不爽,不过无极在他耳边说了几乎话,才让他明白了赵醉鬼的来历,这老小子本来是大夏国的一个将军,出身于一个铸器师世家,一次喝醉了酒居然揭竿造反,想要革大夏国皇室的命,结果给迅速镇压,丢官去职,然后给他随便委任了一个铸器师的官职。没想到这老小子又来了第二春,铸器技艺突飞猛进,再次得到了皇室的重视,可这下倒好,这老小子犯了好色的毛病,居然酒后想要强行占有皇帝的妃子,差点给杀头,要不是忌惮他身后的世家,只怕早就丢了性命。他就这样给逐出了大夏国,大夏皇帝亲自下令任何势力任何人不得任用他,让他自生自灭,没想到这些年混到了蛮荒山脉之中,给山脉深处的各大势力铸器为生。白石听得目瞪口呆,这赵醉鬼没想到还有这个来历,倒也真是个传奇,造反了居然还能继续当官,哪怕想要强暴皇帝的妃子也依然没有丢了性命,可见这老小子身后的那个世家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赵醉鬼接连痛饮了几杯,醉眼朦胧,看向翩翩起舞的紫宵眼中满是迷离,忽然他推开了案几,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提着酒壶狠狠灌了口酒,忽然唱起歌来:“雨急如鼓,酒盅余温,终归是只影弄醉,浑忘身是客。亿万里星灭,人间一夜,无处问皆是为谁?那年红绡帐,呢哝依稀耳边。刀弓欲吞天,雄歌叩阙,却不知鬓白?王图霸业,恍然尘土,梦里才得朱袖,漫揾老泪。”
这歌声居然沧桑悲凉如许,加上他嗓子有些暗哑,听上去几乎催人泪下,差点将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白石看着赵醉鬼的狂浪,心中不无凄楚,或许这老头背后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吧?只是这歌听起来倒颇有味道,不知道是赵醉鬼从何处寻来,或是他自己所作。
赵醉鬼一曲唱罢,仰天大笑三声,捧着酒壶放开喉咙痛饮,知道酒壶再也倒不出半滴酒来,才悻悻将酒壶往身后随手一甩,瞪直了眼睛,踉踉跄跄地朝着紫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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