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初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微微苦笑,方才还在想慕容归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情,不想原来却是警告和威胁,果然是想多了。
“是。”她低声应道,等了一会儿,慕容归抬了抬手,她便坐回椅子上,一路无言。
到了行宫里,慕容归、夏语初回了宫室,侍从们各司其职,容四要回住处去换身衣衫,容二叫住了他。
“容四,我有个老友之女,二八之龄,我见过一面,容貌妍丽,举止端方,人品是极好的,过几天会经过杭城,你抽个空去相看相看。”他视容四如兄弟子侄,说话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直接就挑明了。
道容四静了静,道:“多谢容二哥,不过,我不会去见。”
“容四!”容二皱起了眉,严厉地盯着他:“你是为了楚夏罢?我且告诉你,你趁早收心为好。”
“为何?”容四盯着他,道:“我是侍从,她是侍女,就如小厮配丫鬟,不正合适?”
“若主子看上了她呢?”容二盯着容四,不容他躲避:“你还要和主子争不成?”
容四身子微微一震,长久地沉默。
容二心软下来,叹了口气:“还是去见见我说的那姑娘罢,容貌并不比楚夏差多少……”
“主子并没有暗示、明示,是不是?”容四突然看着他说道,目光平静:“主子并没有表示过,他看中了她,是不是?”
“你!”容二被他气得一口气噎住了:“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容四深深向他一鞠躬:“容二哥,我知道您为我好,但是……您且让我任性一次罢。”
容二怒视了他一会儿,拂袖长叹:“随你去罢!”转身就走。
容四直到他走了,才直起身子,眼中阴影沉沉,他能感觉主子对楚夏的一点异样,但只是不信。
夏语初回到宫室里,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忙寻了些糕点出来垫垫底,何娘子到厨房里要些饭食,待她吃完,才回道:“今儿早上,任公子派了人来,说今日有事要离开行宫,下午的课不上了。”
夏语初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见到任青瑾却是在第二天下午,夏语初将手笼在手筒里走进屋内,任青瑾抬眉看了她一眼:“昨儿写的字呢?”虽他更注重解文释意,但夏语初的毛笔字对这时代的人来说,实在不够看,因此任青瑾还是要求她每天要写几页字。
他教得比鲁娘子还用心些,对每个字都评点还与不好之处,因此夏语初的字已经好了不少。
夏语初放下手筒,扬起手:“没法儿写。”
任青瑾怔了怔,闪电一般抓起她的手,勒得她一痛:“怎么搞的?”
“学骑马,不小心勒的。”夏语初轻松地道,嘶地吸了口气抽回手:“你弄痛我了。”
而任青瑾只抬头打量了她几眼,就冷笑道:“真够勤快啊。”
夏语初知他不信,却无心解释。
“你是担心夏二小姐一事罢?”任青瑾问道。
夏语初惊异地抬头看他,任青瑾冷笑:“若非如此,我还想不出来,什么事会令你这般。”
夏语初苦笑:“果然一个个都是人精。”
任青瑾却不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对夏语初道:“我明日回都城,只怕这段时日教不了你了。”
夏语初怔了怔,微笑道:“好。”
“教你一场,就唯有如此吗?”任青瑾不满起来。
夏语初想了想:“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我来送你。”
任青瑾道:“辰时。”
夏语初点了点头:“我送你。”
第二天辰时,夏语初果然来送任青瑾,递给他一个小包袱:“这是谢师礼。”
“是什么?”任青瑾好奇地摸了摸,他只是借住在此,离开也只谢别了慕容归,并非通知他人,送行之人唯一有夏语初而已。
夏语初笑道:“你路上闲时再慢慢看罢,只别嫌礼太轻薄。”
任青瑾一笑,将包袱收了起来:“好。”他拱手向夏语初作别,转身出了外院,走得极为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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