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娘子笑道:“这是容四爷送过来的呢,我说你还没回来,他就让我转交给你。”
“哦。”夏语初应了一声,心里升起了淡淡的欣悦,她观赏着灯,随意地问道:“容四爷什么时候来的?可说了什么没有?”
何娘子想了想,道:“就在你回来不久前,再没说其他的了。”
夏语初点了点头,不再问什么,此时何娘子也已经备好了水,她便去洗漱了一番。
洗漱罢,她又将桌上的灯拿起来把玩,将灯摆在桌上,点亮了蜡烛,跑马灯的内外层缓慢地朝不同的方向转了起来,映了一室迷离的灯影。
夏语初微笑着看了一会儿跑马灯,觉得眼前渐困得朦胧起来,也不吹灭灯,就在跑马灯的光影中上床安置,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时,跑马灯里的蜡烛已经燃尽,花灯静静地停在桌上,夏语初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盏花灯,她披了放在床头的大氅,汲了鞋,披散着头发走到桌边,捧起花灯看了看,昨晚只顾着看旋转的花灯,又困了所以没留意,今日才发现花灯上的画画得极好,浓淡相宜。
她转头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将花灯放在柜子上,打量了一下觉得不妥,又放到了窗前她常用来看书写字的桌子上,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笑了笑。
折腾了这么一番,虽屋子里燃了地龙,夏语初穿着单薄,还是觉得身上有些发冷,手指也有些冰凉了,她向手上呵了口气,奔到床前将屏风架上的衣服拿起来一一穿上。
因平日里夏语初是不用何娘子伺候穿衣裳的,因此何娘子并未进来伺候她,而是直接打了洗漱水进来。往日里她打洗漱水进来时,夏语初已穿好了衣服,此时却还正在穿,何娘子便快走几步,放下洗漱水,替夏语初整理了一下衣裳。
当她的手指触及夏语初的手指时,感觉冰凉,一看桌上的跑马灯摆到了窗台前的桌上,边笑着问道:“姑娘刚才在赏玩花灯罢?”
“嗯。”夏语初轻轻应了一声。
何娘子嗔道:“就是再喜欢这个花灯,也得穿好衣裳罢,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怕着了凉。”
“是。”夏语初笑着应道,很乖巧的样子。
夏语初去洗漱,何娘子便拿起花灯看了一会儿,赞道:“容四爷眼光不错,做得果然精细,难怪姑娘如此喜欢。”
夏语初笑了笑没做声。而何娘子丝毫也不怀疑夏语初会对容四有好感,在她看来,即使容四不错,但有慕容归和任公子这样的人物珠玉在前,夏语初又怎么会看得上容四?
洗漱穿戴好后,夏语初就去了练箭场,容四正在练箭。
夏语初微笑着向他打了招呼后,向他道谢:“谢谢您昨晚送的花灯。”
容四看着她,眼中含着期待。
夏语初却恶趣味发作,故意什么也不说了,径直去兵器架拿了自己常用的弓,在靶前站定,搭箭弯弓。
容四没有说什么,眼神却略微有些失望,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年幼时还在侍卫营接受训练,努力地将一个项目做到最好,自己心中暗暗得意,就期待得到教头的表扬一般。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夏语初射出一箭,回头望着容四道:“昨晚玩得开心吗?”
“嗯。”容四低声应道。
“杭城的烟火是不是很漂亮?”
“……是。”他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将自己早早地赶回来,等了夏语初一夜的事说出来。
“喝花酒好玩吗?姑娘漂亮不?”夏语初闲聊一般问道。
容四的心却猛地一跳,回头看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虽然楚夏的语气状似很平淡,但他却从里面听出了一点淡淡的委屈和醋意,但是,他又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听错了。
他一时没有做声。
“唔?”夏语初发出一声含糊的询问。
容四凝视着她,他看到她斜瞥过来的眼神里,虽然很淡,但确确实实含着些许嗔意和委屈,带着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小女儿神态。
他的心猛地激动起来,他刚想开口解释,夏语初却皱了皱鼻子,悻悻地道:“我明白了,这些都是男人的事儿,我不该问呢,那就不说了。”
容四急急地开口,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不、不是、不是的,我只是和弟兄们喝了两杯酒就走了,并没有碰那些女人,没有,真、真的。”
夏语初望了他一会儿,看着他眼中的激动和急切,心中突然就升起一点淡淡的柔柔的感觉,软绵绵的,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转过头去,道:“关我什么事呢。”语气里却有淡淡的愉悦。
容四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慢慢地涨满、涨满,像长出翅膀一般,要飞起来的感觉,他脑中一热,就将一直揣在怀里的手镯拿了出来,递给夏语初:“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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