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初笑了笑,向他行了一个福礼,就要告退,容二却问道:“楚姑娘,你是何时知道这是一场考验?”
夏语初沉默了一下,道:“在我被捉住以后。他们谈论暗杀和暗语的事,不避不让,似乎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后来明明是逼供,那些人却只是面上凶狠,并未动手,我想他们不是怜香惜玉。”
容二也默然了一会,苦笑道:“楚姑娘真是聪慧。”
夏语初只是一笑告退。
容二跨进院子,却见慕容归站在院中,见他进来,向他点了点头:“我听到了。”
容二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慕容归却在想,楚夏既知这是一场考验,为何在用蛇逼供时明明惊吓到快要崩溃,明明还是清醒的,为何不求饶。
转念一想,却又摇头,这女人,竟倔强至此。
虽然慕容归避到了行宫,不肯到杭城,但来拜访的官员依然不少。
此时临近大年,送年礼的人就多了,慕容归大多是打个照面寒暄几句,就由容二、吕直等人去接待了。
慕容归自个躲在下棋,因此夏语初被拉去下棋的机会反而多了,不过夏语初这个棋迷也是乐见其成,只需在有人来拜访的时候回避一下就行了。
那一天,又有人来拜访,来者却不是各路官员,而是都城任家的公子。
夏语初不由讶然,难道是任青瑾吗?
慕容归只沉思了一下,就道:“请进来罢。”就去了一墙之隔的会客小厅。
夏语初避在书房里,侧耳细听,任青瑾清朗的笑声传来:“慕容兄。”
容二不由有些讶异,这任公子还真是自来熟啊。
慕容归脸上带了微微的笑意,道:“任贤弟。”
容二就亲自给任青瑾上了茶,任青瑾知道容二在慕容归府上的地位,不敢怠慢,微微欠身接了,笑道:“有劳。”
容二暗地点了点头,这任青瑾人称“都城一霸”,想不到却是个知礼知节不托大的,难怪主子对他高看一眼。
任青瑾接过茶喝了两口,方笑道:“天寒地冻,吃上一口香茶,果然舒坦,若是就酒就更好了,用红泥小火炉慢慢培着吃,最好不过。”
慕容归道:“酒自然是有的,等会留下来用膳,让他们上酒就是了。”
任青瑾拍桌大笑:“极好。”
容二是见过世面的,没什么反应,那伺候的小厮却不由多看了几眼,他跟着慕容归身边后,就再没见过这般放浪形骸的人。
慕容归依然神色平常地道:“不知什么风将任公子刮来了?”
任青瑾道:“还别说,真是风将我给刮来的。杭城说来也不算太靠北,可这北风大得很,呼呼的让人好不烦躁,还不如这行宫,依山背水的,将北风都隔绝了,倒是个消寒的好地方。”
这些话倒是胡扯的成分更多了,慕容归只挑眉看他。
任青瑾嘻嘻一笑,凑近慕容归道:“慕容兄,我就陪您在行宫里过年罢。”
“为何?”慕容归淡然问道。
“还不是我爹,自己回都城过年了,我想留在杭城好好玩玩,他却让我到东阳过年去,且不说现在赶路太急,就是到了东阳,祖家那些不知拐了几个弯的姑婶们,寻常也从没见过几次,我回去了只管抓住我问是否婚配、谁谁谁家有姑娘是极好的……我都快要被烦死了。”
“难道她们就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二说道。
任青瑾摇头苦笑,很是无奈:“皇帝家也有几门穷亲戚。”
容二恍然,任青瑾这样说倒也没错。那些穷家、攀炎附贵的人家,是不会在乎那么多礼节了,只想勾搭得哥们动了心,能明媒正娶是最好的,就是不能,嫁入了做个正经贵妾,也是攀上豪门了。
任青瑾继续道:“若我不回去吧,回都城了我爹得捶我,若我回去罢,倒是烦得紧。若是来行宫陪您,我爹定不好说什么了。”他笑眯眯地望着慕容归,带点讨好和无赖。
慕容归淡然道:“倒会拿我做挡箭牌。”
任青瑾露出一点痞痞的无赖相和小狗摇尾巴一样的讨好:“我将我的事儿都说了,慕容兄,您就留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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