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四怔了怔,道:“这倒也是内功修炼的,不过……也就用来强生健体,倒也有轻功、内功身法,但那个要从小修炼的,你现在不适合修炼那些。”很认真的解释,好像生怕夏语初觉得他有所保留所以不高兴一般。
夏语初问那些,一时因为好奇古代功夫到底有多神奇,二则也有些期待。不过她听得容四的回答,并没有多失落,若是飞檐走壁、摘叶伤人的功夫那么好练,那她就是穿越到武侠世界了。
可是,容四的态度让她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有些感动,那种认真,是对她的重视,那种放在心里的珍视,很是动人。
于是,夏语初就每天晚上都按照书籍上呼吸吐纳。一开始并没有什么见效,不过夏语初也不失望,内功啊,可不是那么好修炼的,除了所谓的悟性,时间的积累和长久的坚持也很重要。
时间无声地滑过,夏语初渐渐能稳稳地将弓端起来了,而日子也了十二月二十三日,也是皇陵冬祭祀的日子。
其实据容四讲,皇陵冬祭祀以前并不是在这一天,而是在更早之前,由监天司选了黄道吉日祭祀,因今年皇陵修整,才推迟了选了这个日子。
在传统节日气息越来越单薄的现代,作为一个年轻的现代人,夏语初其实对传统习俗并不太懂,更何况这个有些地方与她原来的世界的古代都不太相同的异时空,因此她也无从判断祭祀的时间是不是该这样的。
夏语初也是随行的人之一,而她能够随行,或许只是慕容归临时起意而已。
那天慕容归派人送了一本棋谱给她,她便要去谢恩,走到慕容归的住处,却正好值慕容归与人在商议一些皇陵祭祀的问题,侍从便一脸歉意地告诉了她,想叫她下次再来。
夏语初想了想,不过是一本棋谱,本来古代这主子和侍从间谢恩来谢恩去的就挺累的,还得来几趟,就道:“要不我就不打扰公子了,烦请您转告公子,楚夏来谢恩了。”
侍从也觉得这不过是小事,就笑着点头应了。
不想他们细低的说话声,还是让内室的几个人听见了。门帘一掀,容二走了出去,道:“是楚姑娘吗?”
侍从忙应“是”,容二点了点头,道:“请楚姑娘侯一侯罢。”便转身进了内室。
夏语初没有冲着容二的背影吼上一句“不必了吧”的勇气,只好进了外室。
侍从向她笑了笑,给她冲了茶。
幸好慕容归几个商议的时间并不久,只听慕容归指派吕直率人与杭城的官员们传达祭祀之事。吕直就行礼离开了。
容二笑向夏语初道:“楚姑娘,进来罢。”
夏语初进了内室,容二便退了出去,慕容归抬眉看了看她,淡然道:“何事?”
夏语初就向他行礼道谢:“谢公子赏赐的棋谱。”
慕容归微微皱眉:“以后这些小事不用谢恩了。”
“是。”夏语初恭顺地应了一声,眼中有盈盈的笑意,早该不用了。
慕容归看着她的笑意,突然却觉得有点不爽,静了一会儿,他道:“后天皇陵祭祀,你,随行罢。”
夏语初并没有多想,应了“是”,就退了出来。
对于她可以随行一事,容四显得很高兴,因为虽然只是跟去伺候,但女子能够随行皇家祭祀,就已是一种尊荣和信任。
是吗?作为一个即使到了古代,也没办法入乡随俗地认同浓厚等级观念的现代人,夏语初倒觉得平常,只当成一件工作来做。不过,她心里也是有些高兴了,能够长长见识嘛。
她早早的起床到慕容归的住处外侯着,慕容归也起得比往常要早些。
夏语初打着呵欠,看着廊下的冰凌玩,冰凌长长短短地挂在廊下,亮晶晶的晶莹剔透,在晨光下折出钻石般的光芒。
院门一阵繁而不乱的声响传来。
银装素裹的天地间,低沉华丽的雕梁屋栋下,慕容归在众人的拥簇中出现。
夏语初只扫了一眼,就呆住了。
眼前的男子白玉束起墨发,颀长的身躯着墨色宽袖祭祀重服,除了衣襟、袖边、衣摆用银线绣着威武的银色蛟龙外,通体再别无纹饰,越发显得脸庞如玉,眉含远山,身姿比竹更俊逸,比松更端雅。
他从容不迫地走着,微微仰着头,无以伦比的雍容矜贵。
一时间周围都寂静下来,众人都不由得放缓了呼吸,似乎生怕惊扰了天人。夏语初可以想象,在他站在千百人前主城祭祀时,又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一个侍从匆忙而来,见到慕容归的一瞬又退缩了一下,容二训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侍从忙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回禀第二套祭祀服熏香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了一个洞。
慕容归皱了皱眉,神情冷肃如寒冰,紧抿的唇角流露出不悦,气氛不仅又冷了几分,众人皆垂眉低目,屏声静起,夏语初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从同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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