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个褐影一闪,一个褐衣侍从已经将玉佩接在了手上,毕恭毕敬地送交慕容归手上,侍从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夏语初完全没有看清他是从哪里冒出来,又是如何出手的。
慕容归把玩着玉佩,望着江面,夏语初不由得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听江面水一响,一个褐衣侍从从江面冒了出来,高举的手上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活鱼,另一只手抹了把脸,泛着水珠的微黑脸庞笑得灿烂:“爷,我捉了几只鱼又放了几只,这只是最大的,爷想吃蒸的还是煮的?”
“蒸吧。”慕容归既然也笑了一下。那侍从响亮地应了一声,一个猛子钻进水里,一瞬间已出现在船舷边,爬上了船。
慕容归望着夏语初,眉宇间都是讥讽。
这是赤果果的示威和藐视呀,亏她还以为自己可能有机会从慕容归手里逃脱。他是在告诉她,他与她的云泥之别,用残酷的事实在打击她。
夏语初的心骤然缩紧!在她以为自己善于抓住机会时,有一搏之机时,他早已通盘考虑到了!她从来就没有机会!因为她面对的是一个机敏得可怕的妖孽!而且这个妖孽手下还有各路能人。
她心里沉甸甸地紧张到极致,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反而放松了下来。正如此时慕容归讥讽的话语:“你在我面前,从来就没有过招的机会。”
夏语初抿了抿唇,露出谄媚又尴尬的笑容:“穆爷英明神武,大人不记小人过。”
慕容归突然笑了笑,却令她寒毛竖了起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既然你那么想跳下水,我就成全你罢。”慕容归笑得云淡风轻,说的话却不容置喙。
夏语初就见眼前褐影一闪,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噗通”一声跌下了水。
“不……”
“啊……”
“哎……”
虽然船舷临水面不高,但背拍在水面上,还是让她痛得忍不住痛呼出声,她划动手脚,勉强在水里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怒火腾地从心底升起。
尼玛!她已经服软了,还要怎样!
她全身湿透地浸在凉河水里,一头一脸的水,睫毛上也沾了水,透过水珠在阳光下折射的光线扭曲,光怪陆离,慕容归幸灾乐祸的眼神高高在上。
“姓穆的!老娘欠你的是钱,不是命!你丫大男人怎么这么没风度!”怒火只冲脑门,她不经思索地河东狮吼,而他那高高在上的神情令她前所未有地让她想抽他丫的一顿,于是,她恶向胆边生,用尽所有的力量,手撩起水,向他泼去。
“哗”的一声水响,落到慕容归身上的水并不多,但也沾了一些,夏语初见他脸上晶亮的水滴,哈哈大笑起来,张扬嚣张。
但是,很快她的笑声顿在了喉头里,因为她看见慕容归甩了甩手上的水,竟然也在冲她微笑,嘴角扬起,眉眼微弯,颠倒众生。
她半张着嘴,心跳漏了半拍,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那你就摸条鱼再上来吧。”慕容归的声音传来。
“喂,水很冷呀!”夏语初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她游泳还不错,可也没到水下摸鱼的地步呀。
“给你机会多练练,或许你还可以试试能不能游到岸上去。”赤果果的讥讽。
夏语初瞪着他,突然放弃了手脚的划动,整个人如石头一般向河底沉去。
慕容归眉头微微一皱,看出了她的意图,心里升起,薄薄的恼怒。
他盯着水面,可水面只有浅浅的涟漪。
“爷,我下去看看罢。”本在一边能让人忽略他的存在的容四突然倾步上前,低声问慕容归。
慕容归没有作声,容四跃下了水,水中,夏语初的衣裙在水中随水张扬,她睁着眼睛,看见容四游近,无声地微笑。
容四动作一滞,很快地游到了夏语初的身边,拖着她游向水面。
夏语初其实已经憋到了极致,因为缺氧,头脑中一阵一阵地发晕,一出水面,她就禁不住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气。
容四抱着她爬上了船,在船板上将她放下。夏语初挣扎着坐了起来。
慕容归脸色阴沉地冷眼看着她在船板上喘息挣扎,道:“我现在确实不想要你死,但是,你如果你还不上你的债,我不介意你拿命来还。虽然死了一只宠物很可惜,可我不会为一只宠物怜惜。”
夏语初摇摇晃晃地站着,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偏还笑着问道:“您暂时是不想要我的命吧?我的命不值钱,拿了更还不上你的债了。”她刚脑子缺氧就有点迷糊,又知道穆公子暂时无意取她性命,心情不由得就放松了下来,语气不由得带了点轻松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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