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完毕，罗晟跟在九月后边帮忙打着下手，瓷碗餐盘在水盆中一双纤手里叽里咕噜的打着转，罗晟凝视着她专注的神情淡淡开口“九月，房间里挂着的那张照片是你的妈妈？”

“嗯”清透的水眸一瞬间的怔愣，低声附和。

“阿姨长得很漂亮，但她为什么要离开你？”罗晟的问题让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无语。

觉察到她的异样顿觉得唐突便低声道歉，语气似轻哄“对不起，我只是随便问问让你伤心了”

九月清灵的脸上划过苦涩的笑容，拿起墙上挂着的毛巾轻轻擦了手，回转身坐在矮凳上，蒲扇般的长睫一直低垂，细白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罗晟蹲下身子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无声的安慰。

半晌她幽幽出声，神情落寞伤悲

“妈妈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人又漂亮。外婆只有她一个孩子，一直以来都引以为傲，可是后来妈妈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个人有家室、有孩子，一生明德惟馨的外婆不能容忍，不惜以死相逼拆散他们，后来外婆托人在村里给她做媒嫁给了我的父亲然后生下了我，在我印象中他们不是每天无休止的争吵，就是冷漠的互不理睬，根本没有幸福可言。再后来妈妈变得越来越沉默，终于有一天她留下一封绝笔信离开了，我和爸爸发疯的整整找了**，我觉那个夜晚特别长，特别冷”

沈九月极力压抑哽咽的声线，清热的泪滴到蜷起的膝盖，印开一朵朵灰色的小花。

罗晟心中泛起揪疼，一再握紧她的小手。

“有人在村外的河边找到了她的鞋子，乡亲们帮忙打捞了三天一无所获，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可我不信，外婆也不信，从那时起爸爸每天就开始了浑浑噩噩的日子，他总是酗酒，喝醉了就大哭不停地摔东西。他不喜欢我，可能他看到我就像看到妈妈，那个无情抛弃他的女人。

在我十岁那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后来有人说他又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也顺利成章的交由了外婆抚养，可能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放下对妈妈的恨，因为从他走后一次都没有看过我……”遥远悲伤的往事早已让她泣不成声，小脸埋在膝盖间，纤薄的肩膀颤抖的起伏脆弱的像风雨中折断羽翼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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