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也觉出自己问的幼稚,也笑了笑:“我总要离开,可眼下只有你能帮我了。”
既然玄华信任萧炎,那么只要萧炎愿意帮她,就总能想出办法来。
只要能带走谢氏,她便不会再受控。同样,也不会拖累苏庭川与万灵受控了。
萧炎神色复杂,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一定要走?”
玉琢点点头,有些苦涩:“如果你是我,难道你会选择留下?”
萧炎看了她一会儿,收起了原本随意的表情,认真说道:“我不会做假设,但我们学医之人,常说的一句话是人死不能复生,意思就是人死了便什么都晚了,这世上任何的伤痛都抵不过阴阳相隔。可上天垂怜,你有了如此幸运机遇重新活一次,那何不忘记过去,饶过他人,也放过自己,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他微微摆手示意玉琢听自己说下去:“他对你的伤害确实很大,要你一下子原谅他,恐怕也不可能,但作为你的朋友,我真心希望过去的伤害不要成为你获得真正幸福的阻碍,也同时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在宫中的这些年,我看了很多,听了很多,皇帝对你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我也有自己的判断,阿玉,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的伤痛不比你少,甚至远远大于你。”
“我并不是为他澄清,只是不想你们再互相折磨,你放不下恨,便永远无法再重获快乐与幸福。”
玉琢怔怔的看着他,他一向吊儿郎当,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叫她心头实实虚虚,分不清究竟他说的是对是错。
萧炎静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问我站哪一边,如果非要选,我首先站在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边。”
有情人终成眷属?玉琢心里发酸,为何旁人说来,总是听起来这样轻巧呢?
萧炎看她神色,了然几分,便笑道:“你愿听则听,不愿听则当我没说。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火爆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改,皇帝下巴上的伤是你弄的吧?青了好大一块,洗脸时都得万般小心,又不便上药,好在这几日太后在佛堂抄经念佛,没让皇帝过去请安,否则,你这拥玉宫只怕也不能这般自在了。”
玉琢想起那日自己是使了十足的力气的,急怒之下,哪里顾得上拿捏力道。
这几日玄华政务繁忙,多半是晚上抽空过来看看,她不曾正眼看过他,所以并不知道到底伤的如何。
可即使知道又如何,她早就不会心软了。
萧炎看她毫无波动,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后你若真的做了决定,依然坚持要走,想要我帮忙,我自然会竭尽全力,但我希望你一定考虑清楚。”
玉琢点点头,嗯了一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萧炎看她气色确实不怎么好,她又不让把脉,只得无奈的叮嘱道:“天气渐凉,平日里记得加衣加被,饮食也多以清淡为好,你年纪轻轻,不要总是满腹心事,实在要闷的慌,便多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气色自然会好起来。”
玉琢一一应下来,她不喜吃药,见她没什么别的症状,也就没开药方。
只叫来喜元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方才离开。
萧太医来过拥玉宫的事很快传到了玄华耳中,萧炎走了没多久,他就赶了过来。
因前些时日的耽搁,许多待批阅的折子都积累了下来,案桌上堆了厚厚一叠,他不得不加紧处理,可谓忙的天昏地暗。
本来就一直挂心着她,又听说请了萧炎过去,一急之下,出乾清宫的时候,在殿门口绊了一下,幸亏曹得安眼明手快的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到了拥玉宫,见她好好的靠在榻上,不像生病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阿玉,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面相生的极好,即使额上隐约可见汗意,也并不显狼狈,倒有一份看着可怜的意味。
玉琢目光从他额上划过,终还是应道:“没有。”
玄华略微放心,随即皱眉看向随侍在旁的人:“到底怎么回事?萧太医怎么说?”
喜元行礼答道:“主子这几日吃的少,萧太医说是秋乏厌食,并无大碍。”
玄华转向玉琢:“是不喜宫中饮食吗?你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的人给你做,或者从宫外找些人来做民间小吃可好?”
他突然想起来,眼神灼灼的看着玉琢:“你以往不是最爱吃元宵吗?要不要我做给你吃?”
玉琢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别开了目光:“不想吃。”
玄华眼神一黯,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她连最爱的元宵都不想吃了,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引起她的食欲。
玉琢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闷的慌,我想出去走走。”
玄华一喜,忙说道:“好,我陪你出去走走,逛御花园可好?”
玉琢却没动,玄华终于察觉出她的意思来,心里的欢喜一下子荡然无存:“你还是要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啦y^o^yy^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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