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华眯了眯眼,不可能,他们并不是如此亲密的关系,至少对他来说,她依然是个不够亲密的人。
玉琢轻轻哼了声,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来,安静的她看起来很像锦玉,这让玄华回过神来。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他不过是想利用她,为何要为她恐慌,为她担心?
真是荒谬。
她可以为他动心,但他绝对不可以,也不会为她动心。
他中意的人是锦玉。
他是太子,做事从来都有始有终,切忌优柔寡断。
他担心她,为她恐慌,也不过是害怕她出了事,扰乱了他的计划而已,与旁的事无关。
玄华心里平复了一些,站起来,离的她更近了些,用一旁的软布替她擦去额上的血珠,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这么好的一张脸,只怕要因为这道疤痕而毁去几分颜色了,挺可惜,不知以后会不会这个而有些额外的麻烦?
玄华收回手,吩咐门外的小安子,“你去太医院多取些药材来,另外叫他们研制些去痕的药,多备些。”
他要尽心的治好她,并不全是为了她,而更多是为了自己。
这样才好,这样才对。
玉琢体质本就不好,经此一伤,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多日,才渐渐的有了点起色,面颊不再如之前那样惨白,人也终于有了之前的灵动,除了每日与万灵两人常常说话外,也会和萧炎互相打趣了。
萧炎每日都要过来帮她换药,常常对她摇头,“你比昨日更丑了,是不是又偷吃什么口味重的东西了?是不是又喝酒了?”
然后就过来动作粗鲁的扯下额上的纱布,下手也不留情。
力道大的玉琢脾气这么好的人都忍不住骂他一句,“什么破神医,换个药都能疼死人。”
待换好药,玉琢缓过来后,就忍不住取笑他,“一个男子如此记仇,心胸太过狭窄,以后只怕没有女子敢嫁给你呢。”
玉琢与萧炎结仇已久。
主要是萧炎挺不喜欢玉琢,而不喜欢的原因是因为玉琢被苏庭川带回来的时候,身体很不好,他尽心医治了很久,后来她慢慢的好了些,可身上的寒意却依旧没有改善。
他以为是气血淤滞,便熬了一碗又一碗的中草药,初时玉琢很配合,然而时间久了,她着实喝腻了又苦又涩的中药,便希望停下中药调理,。
萧炎却死活不同意。
他是西域医圣的得意弟子,自小精通医道,又深的医圣独门亲传,在大康中原素有小神医的称号,他自谓从未遇到过他不会治的病,并不想在玉琢身上马失前蹄。
一个要治,一个不喝,争执的很不愉快。
青云院上上下下都听说了此事,饭后茶余时便纷纷打趣道,说是小神医的名号怕是要不保了。
而有一次又面临着被逼要喝药时,玉琢直接当着他的面说道,“我告诉你,你治不好我的,你若一再坚持,最后只会成为笑话,小神医只怕要变成小庸医了,还是个有个可笑名字的小庸医。”
萧炎不明白自己名字有什么可笑的,但此事成了萧炎从医路上一个洗不去的污点。
虽然后来她有告诉他为什么治不好的原因,但梁子已结下,庸医两个字成了他的心结。
至此再也看不顺眼玉琢。
萧炎对玉琢讲话一点都不客气,“就算没人嫁,我也绝不会娶你这样的,本就只脸有几分看头,如今却是一无是处了。”
玉琢笑眯眯的努努嘴,“才不稀罕你。”
两人各自哼一声。
若是玄华在一旁,到了此时,常常会凉凉的看一眼萧炎。
只看的萧炎干巴巴轻咳一声,拿起医箱迅速的走了。
玄华这些时日天天过来,比以往来的提前了些,晌午也与玉琢一起吃饭,吃完后,便坐在房内静静看书,一直陪着玉琢到傍晚后才返回上院去。
玉琢曾劝他不用一直过来,她每日擦药喝药,房内总是一股浓重的药味,她怕他不喜欢。
玄华却依然我行我素,只说道:“看着你好起来,才安心些。”
他从宫中取来很多珍贵药材,日日的让小安子在萧炎的指使下熬制了给她喝,每次都是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
旁人光看着都觉得难以下咽,可玉琢却觉得自己似乎掉入了蜜罐中,喝在嘴里的统统都是甜的腻人的蜜汁。
万灵天天陪在玉琢身旁,见太子举动,也不由得感叹,“殿下对你可真好。”
玉琢何尝不这样觉得。
她甚至觉得这次受伤颇有些因祸得福气。
那一句‘看着你好起来才安心些’比世上的任何话语都动听。
玄华不在的时候,她便与万灵讲悄悄话,“我觉得他已经喜欢上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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