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上带上来,马上。”一听到奇楠木的信物,穆宣昭霍然站起身,动作太大,以致膝盖撞上了桌案,案上的地形图等东西随着桌案的倾倒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若不是王士春眼疾手快地扶住,准得倒在地上。
穆宣昭紧绷的心弦不由自主地松了一松,他身上只有一块奇楠木雕琢的信物,他也只给了林燕染一人,这谢家人既然能够拿到手,还能够找到他面前,足以证明林燕染现在生命无忧。只要她还好好地活着,他就松了一口气,至于其他的,是否能够救出林燕染,穆宣昭一点都不怀疑,敢动他看上的人,他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谢家奴仆平泰......参见穆将军......”
“起来,把你手里的信物拿上来。”
穆宣昭神色急迫,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久历战火与鲜血淬炼出来的气势,压得平泰呼吸一窒,脑海里一白,只顾得紧紧攥紧手心,连讲话都磕磕绊绊,几乎忘记了谢怀远派他来的任务。乍然一听头上冷肃的声音,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就将攥紧在手心里的东西递了上去。
“就是这件,她在哪里。你起来说话。”紧捏着这件他亲手送给林燕染的奇楠木信物,穆宣昭神情激动,语气急切地问着跪在地上的谢家奴仆。
“穆将军,小人是大庆商行谢府大公子身边的随从,路上遇到大雪,在一座破庙里躲避风雪,遇到了两个贼子带着一对母女,大公子察觉到情况不对......”
“闭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要说了,你直接说给你信物的人让你带来的话,你谢家的功劳,本将军自然记在心中。”穆宣昭不耐地打断这没眼色的奴仆的废话。
平泰一噎,他也不是故意长篇大论,这不是第一次见到鼎鼎大名的穆大将军,又被他气势压迫,险些忘了大公子让他的带的话,他才不得不从头回忆,借着他擅长的滔滔不绝来平静狂跳不已的心脏啊。
“小人知错了,大公子命小人带来的话是:‘求救乐陵府穆宣昭将军,祸因痒痒粉。’”
“痒痒粉?”这三个字一入耳,穆宣昭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林燕染的场景,当时她用痒痒粉糊了崔明菱一脸,差点让崔明菱毁了容,难道是崔明菱动的手?
“你说的破庙距离这边多远,那些人是骑马还是步行?”穆宣昭现在要确定林燕染是否已经到了崔府。
“小人奉大公子的命令,天色未明之时就从破庙出发,一路快马加鞭,不曾休息,而且小人走的是官道,一进乐陵府就来到了将军府求见。他们驾驶的是辆马车,现在外面积雪厚重,小人一路上并未看到马车。”平泰赶紧回道。
“王士春,命人探查崔府,若是没有消息,你带着人守着崔府,一旦看到可疑之人,立马拿下,记得不要惊动崔府之人。”穆宣昭听了谢家奴仆的话,稍稍思索,便知道此时崔明菱尚未得手,林燕染仍然在崔明菱派去的人手里,而且,崔威毕竟还是冀州节度使,名义上冀州职位最高的官员,又与楚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与他也有着心照不宣的利益划分,此时,并不方便光明正大的到崔府查探,最好的办法的就是暗中解决这件事情,所以,才命王士春暗中盯紧了崔府。
“是,属下遵命。”
穆宣昭打发了王士春盯牢了崔府,但在没有见到完好平安的林燕染时,紧皱的眉头仍然没有平整下来,又负手在书房踱了几步,对着一旁垂手听命的亲兵吩咐:“备上六匹好马,随我外出。”
穆宣昭披上玄色大氅,只带了一个亲兵,命平泰引路,三人各骑了一匹马,手里却又牵了一匹马,这是为了保持速度,当胯 下的马累了之时,及时换马用的。这一路穆宣昭面色冷寒,骑马的速度堪称风驰电掣,在一片茫茫大雪之中,他身上的玄色大氅猎猎作响,极为耀人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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