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凡一夸,她竟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一抹红晕飞快的掠过脸颊,藏至耳后。
“你为什么不怕我?她们都很怕我!”不凡歪着脑袋遐想。
“对啊,我也正想问你呢!她们为什么都怕你?”一个仅仅九岁的小毛孩,竟让那些姬妾害怕成那般模样,大气也不敢出,唯恐祸及己身一般,对不凡避之不及!
“她们才不是怕我呢!她们只是怕我王兄而已,因为我王兄很宠我。”语气间流露着淡淡的傲意,对于这样的宠溺不凡早已习惯。
苏紫月点着头,此话倒是不假——从不凡时不时骄横跋扈的性格便也看得出来。偏偏这个怪脾气的小毛孩与她打成了一片,倒还有些合得来。
“好了!”苏紫月直起身,对不凡伸出手去,“歇这么久了,要是还不赶快去写字,今天就分不出胜负了!”
“嗯!”不凡跳下围栏,避过了苏紫月伸出的手,昂着头一副傲然的样貌。“我今日肯定胜你!”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进了殿阁内,瞧着那蓝紫相间的小小身影如脱兔一般的敏捷,苏紫月露出少有的赞赏目光来。
一袭褐衣身影隐藏在一颗硕大的榆树后静静的注目观望了好一阵,直到那眼眸之处的两个身影离去,他才悄悄的退开。
真是难得见到如此融洽的氛围,便不愿去打扰了那份和谐。覃涯忽的又想起了一些事,不由的深蹙墨眉。殿下突然下禁令公告娶妃之事不得擅自外传,发现有违者格杀勿论。不仅如此还发檄文公告说太子妃是一位叫苏紫月的女子,而并非是什么淳于善煌,毓国公主的身份从此被当作了谣传而论。
只怕这殿下心里实则也有些懊恼吧!——早预知苦恼,不如提前避之不谈。
而殿下的新婚之夜便出了这样的状况,不怕又被人谣传出什么莫名的猜端么?
此时,覃涯唯有摇摇头扬袖离去。
一百遍《弟子规》一直写到了深夜才完,同一时间驻笔的两人也未及时定出胜负。只因不凡说要等明天覃太傅来言学阁之后由他看了两人的字迹来做出公平判定,之后各自便散去!
苏紫月出了不凡的景崇宫便被侍女领着去了蕊芯殿,这将是她以后的居身之殿。它位于承芳宫的中心位置,象征了其至高的地位。
蕊芯殿前守夜的侍女还在等候着,一见到太子妃的身影朝殿内走来,便急忙屈身跪拜,“奴婢怜儿参见太子妃!”
苏紫月微微一笑,道“起来吧!”
因为此时的疲惫,她也不想伸手去扶那个恭敬的侍女。心里倒是闪过一瞬的念头,毕竟还是那般辛苦的在此守候。
一将她迎进阁内,侍女便急忙禀告,“太子妃,太子殿下已经来过几次了,都没有见到您,气恼的又走了。”
“哦!”苏紫月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便将她屏退下去。
“你不用守夜了,睡去吧!”侍女临门时,她又轻言吩咐了一声,侍女怯生生的谢恩应承隐忍着内心的欣喜退下了。
内苑的夜色姣好,皓月悬空,银芒溢满池院。拢着狐裘的苏紫月墨发披散在后背上,独坐在殿前的院中。一手托腮,一手挑弄着石案上烛台中的蜡烛,还时不时仰望着那片茫茫苍穹。
慕容枫在边境不知怎么样了?是否每战告捷?齐郡是否真的去了那里?楚遗又是否安全到达?还有幽儿……不知阴阳夜残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诸多的疑惑在苏紫月的心里盘旋,又如崖壁藤蔓盘根错节,绕的她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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