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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天堂在哪里

“奶,我是慧啊。”我伸手推了推奶,感觉不对劲,怎么这么硬。这一发现后,我就有点崩溃了,使劲的推她,边推边喊,“奶,奶。”后来伸手去摸她的鼻子,没有呼吸,身上也是一片冰凉。

我跌坐到床头,脑袋一片空白。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温澜怎么办?她怎么办?这么多年了,我奶最放不下的就是她。

“奶。”我尖叫了一声,门口的女儿哇的一声哭起来。我又跳起来,跑到门口,抱起女儿就往旁边的二婶家跑。

跑到一半时,我就没力气,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掉。好不容易挪到了二婶家,他们一大家子正热乎的吃着晚饭,见了我,吃惊得不行的样子。

“你们有几没去看我奶了,啊?”我放下二妞后,指着一桌子人大吼了一声。

“慧,你这是怎么了?你奶就今身上不爽,不想吃饭,我们没送去。你这样兴师问罪是做什么?你妈可是连脚步都没踏进过你奶的房间一步。”二婶很不高兴。

“我奶走了,走了,身体都冰凉了。我走的时候怎么的,让你们没事多去看看。有病去治,没钱跟我张口。二叔,我奶是你亲妈,是你亲妈。”我一扭头,又往回冲。后来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很快的,我奶房间里就挤满了一房间的人,个个哭得比自个儿死了还伤心。我反倒哭不出来了,只是安静的看着有经验的老人摸身体判断我奶走的时辰好推算日子下葬,最后断定,最少死了也有一了。

我妈嗓门最大,嚎得整个林家村都能听到她的孝心。虽然她连脚都不踏进我奶房间一步,我觉得某一点上,我和她真是象极了,都极其自私永远只想得到自己。

在我家乡老人过世后得睡厅堂,还没设灵感,仪仗队的人最快也要明才到,所以需要派人先守夜。到守夜时,嚎的人也不嚎了,我妈吊着个手臂非常迅速的走到二妞身边,单手护住她,“我洁洁晚上只跟我睡,没有我睡不着。”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群比我还道貌岸然的贤子孝孙们,大声:“你们都去睡,我来守。”我打了头,我奶那些儿子们脸上就挂不住了,我爸二伯二叔大伯们都纷纷他们来守。

我戴好了头上的白孝,独自一人往阴森森的厅堂走去。

我奶的头上方已经点上了长明灯,我搬了木椅坐她面前。躺在木板上的白色蚊账里,我奶和平时睡着其实没什么两样。我不知道他们怕什么?怕鬼?他们比鬼更可怕。

幽幽的灯芯颤动着,风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我不得找了个罩子把油灯盖上。重新坐下后,我二伯远远的坐在厅堂门口吸着烟,烟火忽明忽暗的。到他们这样的年龄了,都五十几了,对我奶的死真的麻木了,总是要死的,他们也会死。

我抹了抹眼角再次淌下的泪水,这才想起来,还没给温澜打电话。这种事,我也顾不得时间早晚了。

可惜顾原的手机关机,想着发短信给她,又觉得这是丧事,不好一大早给人找晦气。

我有过离死亡很近的时刻,对于生和死也就有着跟一般不一样的感悟。但我一直很好奇,人死了,真的会下地狱或上堂吗?真的有鬼魂吗?这一口气没上来,象我奶一样,就死了。有一,我一口气上不来的时候,那就轮到我死了。

我想到死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我,没有悲伤和痛苦,没有享乐与安宁,没有牵挂与失望。香奈儿新款,迪奥的包包,laer种种都与我无关,我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我一定要活着,我一定要活到一百岁,直到不得不死。

后来,我又想起来,温澜时候坐在我奶的床头前,她:“外婆,我会不会有一也象我爸我妈一样就死了呢?”

那时,我奶还是个孔武有力的老太太,啪就在温澜头上打了一下,她:“瞎袄,你会长命百岁,还要传宗接代呢。”

温澜又问,“那我死了能见到我爸我妈吗?”

我站门口乐不可支,“温澜,你还好意思当三好生了,连我都知道,死了就是没了。你死了,我死了,都会变成空气,你见过空气见面吗?笨蛋。”

我奶拿了个扫帚追了我半个院子。

晚上的时候,坐井旁纳凉,温澜声问我,“慧,我那边的亲戚自杀死的人会变成厉鬼,那你我爸成了厉鬼会不会先来把我抓走?”

我斜她一眼,“你不是很喜欢你爸吗?他来抓你,你应该很开心啊。”

温澜抱着膝盖,仰望井上的夜空,“我还没长大,等我长大了再死。”

(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辨证,人死后,躯体腐烂,或者变成一坛灰,埋于黄土之间,这就算是终结了。请问堂在哪里?地狱又在哪里?是否真的超越**的物质形成,存在于第三次元?)(此为作者疑惑,大家可以踊跃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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