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鹤阳真人带花溪回到玄真派的大殿,唤来一名侍奉弟子,先引花溪到大殿后静室安歇,自己则发出传讯符召商羊师弟前来。想到一会儿那个火爆的牛脾气听闻李元生逝的情形,脑仁便隐隐作痛。
商羊还没来,严平君却是先到了。
他下了飞行器就疾步走进殿内,先四下一打量,没看到自己的弟子,心头悬起来,急问:“掌门师兄,柳**呢?”
鹤阳真人坐在大殿的阔椅上,指向殿后:“她无事,在后面歇着,这孩子吓坏了,先让她把神养回来,你莫去打扰。”
听闻弟子无事,严平君心中稍安,复又执礼,心中疑惑重重。
鹤阳真人摆摆手:“这件事甚为诡异,不知为何那猿豹竟能在如此众多修士的眼皮底下上山作恶,连李元他们发出的传讯符也直到打斗结束才传出。”
说到李元,鹤阳真人心中伤感:“你商羊师兄还不知李元的事,过会儿他过来,还不知会如何……”
李元虽不是严平君的弟子,却是同门师兄商羊的大弟子,且因与长庚交好,时常来明景峰,也算是他看着修为一步步涨起来的,而且李元根基上佳,不仅是商羊的得意门徒,更是玄真派的新生中坚之流。伤感之余,严平君也是心情沉重。
说话间,一个白眉阔脸的男人跨进殿内。见到鹤阳真人只随意地拱拱手:“掌门师兄!”
说罢,看一眼严平君,满腹疑惑:“掌门和长老不是都去参加沐佛了吗?叫我二人过来有事?”
鹤阳真人肚里腹稿还未打好,看向严平君,指望他能代自己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严平君却垂下头,只装没看到。
商羊瞪他:“掌门!你老看师弟干什么?有事快说,我那边还有一堆炼器任务未做完!”
鹤阳真人无奈,话又在舌头上嚼过两遍,终于艰难开口:“咳,师弟,叫你过来正是要跟你讲这件事。李元他,他不幸罹难……”
“什么?!”商羊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这样的,”鹤阳真人便把自己所见到的略讲了一遍,不出所料的,商羊暴怒。
李元是跟他时间最长、也是修为最高的弟子,虽然性格有些跳脱,总体来看却是事师恭谨、友爱师弟,商羊醉心灵植和炼器,师门事务多半交由他帮忙打理,李元都做得井井有条。他一向满意这个大徒弟,今时惊闻这一消息,不由心智大失。再加上他的门下还有那么多弟子现在都不见踪影、生死不明,怎能不气?!
“猿豹袭击?笑话!”他低吼出声,凭空拍出一掌——
“师弟!师弟!你冷静一点!”鹤阳掌门忙接下他这一掌,连声劝说——他完全可以理解商羊的震怒,可是他要不克制住,门派大殿就得毁了。
商羊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怒意持续暴涨,几成实体,粗黑蓬乱的长发飘扬起来,如狂□飞的野草:“我好好儿的徒弟,居然在沐佛日丢了性命,居然在这么多修士眼皮底下莫名其妙地出现一只猿豹?!”
“那个丫头呢?叫她出来!我要问问清楚!”商羊怒喝。
严平君担忧地看了一眼商羊道:“师兄,这个不关她的事。”
商羊不理会他,只嚷嚷着要花溪出来问个清楚。
鹤阳真人想着商羊虽然暴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便道:“严师弟,叫柳**出来问问也好,详细情况我也还没问过。”
严平君只得同意。
鹤阳真人便招来侍奉弟子,去引花溪出来。
商羊一直横眉怒目,只暂不继续动手泄怒火,仍然伤愤不已。
今天异变突起,花溪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躺在静室软软铺就的云簟纹席上,怎么都合不上眼。侍奉弟子来唤她时,她便很快起来,跟着回到大殿。
仆进殿中,她便看到自己的师傅严平君,以及他身边正怒视自己的修士。
严平君担忧地看着花溪,还好,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基本还算镇定,身上也整洁,没有受伤的迹象。
他这边心头松下,商羊仔细打量过花溪却是怒气更增一层——自己的亲传大弟子身消寂灭,这个,却是毫发无伤!
他正待要发话,严平君眼见势头不对,忙抢先问花溪:“柳**,这位是商师伯,你把当时的情形跟我们讲讲,仔细回忆,不要有遗漏。”
花溪点头。她虽为李元难过,却已冷静下来,心中知道这次一定要想办法透露出自己身处险境这一情况,否则之后难逃张九鸣暗害——谁知道他还会来多少次?这是个相当偏执心理阴暗的人!
听到严平君的话,商羊也不再作声,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这时也急于了解究竟。鹤阳真人自也欲知就里。
大殿里安静下来,花溪便从放生后乍逢猿豹突袭讲起,将经过一五一十细细叙完,说到最后,又哽咽起来。
“掌门、师傅、商师伯,事情就是这样,我们都不知道猿豹为何突袭我们,但我能感觉到它一直盯住我不放……”
花溪打了个冷颤,望向自家师傅,怯声道:“我怕得紧,现在又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我拖累了师兄他们……”
听到这里,商羊的脸色更加难看。鹤阳真人和严平君互望一眼,也是微微色变,徜若当真如此——
这时,一张传信符破空而入,传到鹤阳真人面前。鹤阳真人手一捞,放神识察探。探过后,告诉商羊:“贺长老发来的,你门下其余的弟子都找到了,有一个重伤,其他的,基本上都没什么事。”他呼出口气——总算没到更糟的地步。
“哼!”商羊重重地吭出一声。
那张传信符上还有些消息,鹤阳真人却是不想在商羊面前讲出来——找回来的弟子证实,猿豹的确是冲着柳**而来。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