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一动,细细的打量,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为何?”如果他没有中情蛊,为何三年前云儿遇害子尘通知他的时候视若无睹?
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而现在他最想看到的人是云儿,“以后在跟你解释,我今天过来是想见见云儿”
提到见云儿,北辰煜脸上的表情更冷,“云儿不想见你”
明白他为何这样对自己,看向他旁边的北辰寒,似乎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迎上楚流风急切的目光,“她现在不方便”
想到云儿这些年的遭遇,北辰煜觉的有大部分是因为他,“你以什么身份见云儿?”难道他还想着自己是云儿的‘丈夫’吗?可笑。
提到身份,明显看到楚流风脸色有变,但很快便消失:“然王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师兄?还是爱人?
看到他的冷笑,北辰煜一惯的淡然随之消失,自从云儿遇害,他早已将他滴仙般的姿态埋葬。
在北辰煜眼里,楚流风早已没有了资格可以出现在云儿身边,无论他是否有苦衷,他都没有资格。
嘲弄的看着自以为是的楚流风,似笑非笑的说道:“驸马,本王的身份本王自然清楚”
一句驸马彻底的燩怒了楚流风,旁边的北辰寒见二人番脸,正准备说什么,一直关闭的房门突然打开。
“流风?”
看着满头是汗的方子尘,早已将北辰煜抛至脑后,“子尘,子尘,云儿怎么样了?”
楚流风的话正是其他两人所要问的,见他不说话,几人急了,正待继续问的时候开口了:“你们三个也不要着急,无尘前辈还在里面,依我看云儿应该没事”
听到没事,几个人乐了,“真的,云儿没事?”
说起来方子尘也不是很确定,主要还是无尘。
“吵什么吵,我们你们几小子,能不能给我安静”房里一句怒吼阻断了几个想问的话,虽然着急着云儿的安危,但几人还是老实的站在外面没有继续出声。
“煜爹爹,娘亲醒了吗?”
见是念儿,北辰煜弯身将她抱起。“娘亲没事,念儿很快就可以见到娘亲了”
“真的吗?咦?”突然看到对面的楚流风,念儿好奇的问:“煜爹爹,他是谁?”
几人都没有出声,思儿看到几个大人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看着那张脸,与他记忆中的人很相似,回想起属下近年来所查到的消息。看着这张脸,不用问便知道这小女孩是谁。
她就是云儿的女儿?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低头看去,那小男孩正看向自己。看着他那双沉静的眼神,楚流风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只有三岁。
思儿发现有人看自己,抬头看过去,正是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
“煜爹爹,爹爹他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我和哥哥都好久没看到爹爹了。
“念儿乖,爹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他做完了就会回来了”
可是爹爹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多,娘亲又天天睡觉,爹爹又不回来,难道就不想念儿和哥哥吗?
看着怀里的小人情绪有些低弱,旁边的方子尘一把将她抱过来:“念儿乖,娘亲不是马上就要醒了吗?难道你不想娘亲陪你?”
“念儿当然想,念儿天天都想着娘亲能醒过来”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当亲眼看到,楚流风的心里依然不好受,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生儿育女,而在此刻,眼前就是事实。
“她……”
就在这时,房里有动静了。
“丫头…,丫头”
听着着急的呼唤声,几人不做他想会冲了进去。床边的地上,一大滩血迹,可那颜色却是不正常的红。无名脸色焦急的给云儿输入内力,一旁看出端倪的方子尘赶紧将护住心脉的药给云儿服下。
看到这样的情形,几人的脸上已是无法形容的担忧。而两个孩子,像是感觉到什么,念儿哭了起来,而旁边的思儿锁眉不语。
怎么会这样?子尘不是说无名前辈有办法吗?
看着自己师父满头的汗水,一边的北辰煜不仅担心云儿,同时也担心自己的师父。
这是三年多来楚流风第一次看到云儿,看到那张削瘦的脸,嘴角的污血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云儿这些年来是如何过的。心里的痛都比不上云儿这些年所受的罪。
“念儿不哭”一边哄着怀里哭不停的念儿,北辰煜心里一边还要担心着床上的两个人。
几人之中最为冷静的就属北辰寒,看着啼哭不止的念儿,朝着旁边的下人吩咐道:“带小姐和少爷回房”
“是”
思儿的安静从一开始就引起了北辰寒的注意,看着他乖乖的跟着下人离开,若有所思。
“寒、煜,快过来帮忙”见无名脸色发白,方子尘着急的唤来他们二人。
两人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内力输给已虚弱的无名,不过片刻,几人就看到他脸色好转,心口松口气。
里面的情景一直在楚流风眼前晃动,突然感觉自己在这里很多余。
夜幕降下,云儿的房里也随之安静了下来。白天的情景并没有让几人因为夜晚而有所放松。
望眼眼前的几个人,无名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慰。看到一直沉默的站在方子尘旁边的人问道:“你是云儿名义上的夫君?”
名义两个字敲醒发呆的人,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无名,楚流风在听到他那句话心里一痛。
“晚辈楚流风,见过无名前辈”即使是名义上的,云儿也是我的妻子。
上下打量,的确是一表人才,与其他几位比起来,似乎不分上下,只可惜……
“前辈,云儿她……”
瞟眼关心自己徒儿的楚流风,叹气道:“哎,我可怜的丫头”
一看无名那表情,心口一紧,以为无名也没有办法。
“前辈,只要能救云儿,无论要晚辈做什么我都愿意”就是死,我也愿意。
这小子,是真心喜欢云儿这丫头,“什么都愿意?”
“是”
除了北辰煜,其他几人不明白无名为何这样说,从白天的情形来看,现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云儿,但又不明白无名为何要这样问。
心里知道自己师父是为了楚流风娶她人之事整他,想到云儿这些年的苦,便也闭口不语。
“死,你可愿意?”哼,就算是你真心喜欢丫头,把丫头害成这样你小子也有责任。
北辰寒与方子尘一听,明显一愣。但看无名那认真的表情,似有不明。
就在这时,一直伺候在云儿身边的下人冲进大厅。
“不…不好了,王爷”
来人不敢看北辰寒,只是颤抖的跪在地上。
眉心一紧,冰冷的视线看着跪地的下人:“何事?”
似乎感觉到杀人的眼光,跪在地上的人颤抖的越发厉害,以至于出口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回…回……回王…爷,云…云…”
还没说完,几人便一阵风的消失在大厅。
夜色虽好,心情却糟。夜凉如水,风如寒刃。整个寒王府的人都感觉到冰寒刺骨冷风吹的浑身发抖。
原本应该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已无了踪影。若大的房间里就只有冲过来的几个人深深不解。
除了揎开扔在一旁的被子,房间里没有任何异样,可想而知,此人不但熟悉寒王府而且还轻松的将昏睡的人带走。
是谁?
在几人心里都有同样的问题。
“师父,如何?”
低头细细打量怀里的女人,双眼似有疑惑。
见自己的师父一直不语,姬禹再次问道:“师父?”
这小子,万年都不见他会为某个人担心,才短短几年时间,怎么就有心上人了?
心里好奇突然喜欢上人的徒弟,但此时她更对徒弟怀里的女人感兴趣。这脸好像在哪见过?
“她就是你说的女人?”越看越觉的在哪见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是”
虽然脸瘦的跟皮包骨样,不过这样子的确是在哪见过。奇怪了,老婆子我就算是见过也不可能忘了。
“禹儿,这丫头是什么人?”
师父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麒国人”
麒国?那更奇怪了,“真的是麒国人?”
一心在怀里人身上的姬禹双眉一拧,“师父”
啧啧啧,瞧那着急的样,不就是多问句,还瞪起师父来了。真是个没良心的,有了女人不要师父。
不满归不满,手上也没闲着。就在把脉的时候,被唤作师父的老妇人惊奇的眯起了双眼。
有意思,有意思,难道这就是缘份?难怪这小子会喜欢上她。
见她笑,姬禹以为是有办法,急忙问道:“是不是有救?”
有救?斜眼迫切的人,阴测测的笑道:“是不是为了她你什么都愿意做?”
“恩”
这样干脆的回答虽然意外,却也如她所料。
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姬禹问道:“为师好像听你说过,这丫头师父是无名?”
“恩”
啪,拿在手上的木簪应声而断,马车里的气氛突然急剧下降。不明所以的姬禹略有不解的看着情绪突然变差的师父。
“不救”
“为什么?”
“师父我高兴”救无名那老家伙的徒弟,哼,门都没有。
突然的变脸让姬禹真的又急又恕:“救还是不救?”
清楚自己徒弟的脾气,即使怕也硬撑着:“不救”
世上恐怕能救云儿的只有眼前的人,可姬禹又拿她没办法。想到刚刚她一听到云儿是无名的徒弟后,脸色立马变了。莫非与无名有什么关系?
承受着姬禹扫过来的视线,侧着脸看着马车外面。
“殷力”
“王爷”
“杀了无名”
突然的命令让殷力愣住了,而一直躲着姬禹视线的花无映听了急速转过头。
“不准”
唇角翘起,如他所料。
“师父的仇人就是本王的仇人”朝着外面的殷力说道:“杀了无名,任何方法”
见他真下令,花无映真的是急了,朝着还没离开的殷力就威胁道:“你要是敢动一下,正好让你偿偿老婆子我的新宝贝”
比起姬禹的命令,殷力似乎更怕花无映所说的‘宝贝’。
“救她”
看着自己徒弟的眼神,那是明显的威胁,不救这丫头,他就立马下令让殷力杀了无名那老家伙,决对说到做到。
虽然很好奇自己师父为什么这么紧张无名,不过有办法救云儿最重要。
臭小子,威胁起师父,白养你。
“想救她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件事”
斜眼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把无名给我抓来,但不许伤了他”说完也不看姬禹的眼睛,低着头将一药瓶里的药给没有知觉的云儿服下。朝着旁边只关心怀里人儿的姬禹说道:“伸手”
不明所意的将手伸了过去,寒光一闪,只感觉到手臂一痛。鲜红的血液顺势而下,正好滴落在云儿的嘴里。
对于姬禹来说这点小痛不算什么,而作为师父的花无映更是不放在眼里,只是那轻微的哼气声似有整人的味道。
“半柱香”
放半柱香的血?这下姬禹心里更疑惑了,可是只要能救云儿,就是放半个时辰的血他估计也愿意。
马车里血腥味渐浓,而姬禹除了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后就一直没有动后,侧头看过去,之前还面色红润的人此时脸色渐白。
臭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我说半柱香,他还真打算半柱香这样放血?
“你不要命了?”
这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他了?这样拼了命的要救她?
只要能救云儿,这点血算什么,“我没事”
没事?脸色都白的跟死人一样还叫没事?“臭小子,我不出声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下放下去?”
姬禹没有回答,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旁边看不过去的花无映点了他手上的穴位将血止住,又将一颗红色生血的药丸噻进他嘴里。
“老实坐着,她喝不了你那么多血”真是个蠢小子,说让他放他就真放这么久,难道不会想想老婆子我是在整他吗?
“咳……”
就在姬禹调息的时候,怀里的云儿突然咳了起来,最后点嘴里的血不小心的吐了出来。
“云儿,云儿?”
“叫什么叫?她只是被你不要命的放血给呛到了”
看来没有错,“每天给她半杯的血”
“半杯?”是不是不够?
“臭子小,难不成你想给一缸吗?”还真当自己的血是大白菜啊,可怜我的宝贝。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换作是别人,别说是一滴血,就是看也不行。
擦干嘴角的血迹,看着对面的师父:“为何是我的血?”
“你难道忘了?你小时候为师给你吃过什么?”没良心的家伙,真是有了女人望了师父。
小时候?“我的血可以克制云儿体内的蛊是不是?”
一语点醒,姬禹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觉的自己笨。如果早想起来,说不定云儿就不会整整三年来承受这些痛苦。
“万蛊之王成了你的药,这些芝麻绿豆的小蛊自然不在话下”这可是老婆子我花了近二十年养出来的好东西,怎么可能会只是克制。
一听真的可能救云儿,三年多来姬禹脸上总算是露出了轻松。
不过也奇怪,这丫头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除了蛊毒还有断颜,无名那老家伙也算是尽力,到底他不熟悉蛊毒。看来他是非常心疼这丫头。只是看这长相越看越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见自己师父总盯着云儿看,担心出了什么问题,着急道:“云儿她?”
“放心,难道还不相信你师父的能力,我说她没事就没事”真是见色望恩的臭小子,师父的话都怀疑起来了。
说完也不在理他,真心感觉自己这个徒弟望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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