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眸光闪了闪,垂首吐出简短的两个字——“甚好。”
萧胤便满意的大笑起来,大掌慈爱的拍在年轻将军肩上:“朕,也觉得甚好啊,看来爱卿很有心啊。”挥了挥手,萧胤又道:“朕没什么事了,爱卿回去吧。”
慕渊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缓缓道:“臣告退。”
慕渊走后,萧胤仔细回想今日殿上种种,突然扬声道:“双喜,宣安平公主到御书房来。”
须臾,安平忐忑入得御书房来,自己今日所为并非未曾想过后果的,然而为了自己一生幸福,即使冒着惹皇上动怒的危险,也只好搏一搏了。
“父皇。”萧湄小心开口,觑着萧胤阴沉的面孔,一时只觉得气息压抑。
萧胤眸光直视萧湄,沉声道:“今日无忧入宫,是你做出的好事吧。”
“父皇!儿臣只是见父皇并未宣无忧,以为父皇事务繁忙,一时忘了,便自作主张...”
“够了!”萧胤一声断喝,打断萧湄无力的狡辩,“你真当你父皇已年迈到耳目不清的境地了么?你往日再怎么刁钻蛮横朕都可以放任,但你今日竟假传圣意,朕还没死呢,岂容你如此放肆!”
萧湄浑身一震,周身凉意四起——假传圣旨何等大的罪名,原以为聂无忧不敢声张父皇便不会知晓,谁知父皇还是知道了,是自己太过天真。
“和亲之事早已成定局,你贵为我大胤长公主,理应顺应天命,履行职责,这几日你不必出宫走动,好好在宫里想想你到底应该怎么做!”
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原来自己费了这么多的努力,到头来还是逃不脱这命运!
天命?多可笑的字眼,这十几年来,自己贵为公主,自是无人能及的尊贵,呼风唤雨养尊处优,可是此刻,她宁愿生在平凡百姓家,也不愿生在这利益至上的无情帝王家!
凄惨一笑,萧湄嘶声喊道:“父皇何等偏心!那聂无忧竟比您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重要吗?”
萧胤见她如此何尝不心痛,只是她所作所为早已触及他心中隐秘的底线,不由得沉声怒喝道:“愚蠢!你当真以为,乌孙国会娶一个不是公主的女子做他们的未来的国母吗?和亲所为的不过是最大化的利益,一国公主与大臣之女,你道他们会如何抉择?”长叹一声,萧胤无奈柔声道:“不要胡闹了,朕知道你心中不愿,但此事势在必行,你也应该以大局为重,你又不是不知,这些年我大胤对于边境也是疲于应对,朝中损兵折将,除了慕将军,已没有多少可用的武将,然慕将军毕竟年轻,又无分身之术,你难道希望我大胤和亲不成就此衰败下去?”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放大事实是有的,古时那些君王为了让女子死心塌地为国卖命,不惜导演一出出家破人亡的惨剧,只为斩断她们心中牵挂,塑造出一个个决绝的复仇工具来。对上位者来说,亲情亦可拿来利用,适当的欺骗又算的了什么?
萧湄果然不再哭叫,只知默默流泪。罢了罢了,生在皇室,多半身不由己吧。
“父皇,”萧湄直起身,楚楚可怜的面上挂满泪珠,“儿臣还有一个请求,望父皇成全。”
萧胤不忍看她,沉声道:“你说。”
“儿臣,想见慕将军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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