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渐渐离去。

夫子注视着远方的云彩，喃喃道：“不可信，若真不可信，又何必去传说。”声音之细，或者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也不知其感慨何事。

良久之后，陆夫子缓缓回过神来，发现一七八岁的孩童正满脸好奇地看着自己。

“千问，为何不回家？”

“夫子，学生有事不明。”千问睁大眼睛。

“小小孩童，有何事不明？”

“神仙真的可以永生吗？”孩童一脸疑惑地问道。

“或真或假。”夫子不明所以地回答。

“夫子所见是真的吗？”孩童又问道。

夫子把书简轻轻地放在桌上，弯下腰，两手扶着孩童的肩膀，说道：“千问，夫子所见确是真实。”

孩童依然疑惑地看着夫子。

“千问，我等是俗世之人，对神仙一说，你确定其真假又有何用。考取功名，造福天下百性，方是当今大道所在。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陆夫子有心地教导着。

“夫子，学生明白了，多谢夫子解惑。”孩童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你能如此想甚好，去吧，你娘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家呢。”陆夫子看着孩童一脸认真，却又不明白自己所说的话真能解惑。

“恩，夫子，学生回去了”孩童说完，向夫子一礼，然后转身走了。

陆夫子看着孩童幼小的背影，似有一种坚定，又似有一种无奈，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好摇摇头轻声说着：“真不知这一堂，对尔等是福还是祸。何必去纠心，不过一孩童罢了。”说着摇摇头，拿起书简，轻步走出了学堂，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一座小山，绿树环绕，山脚下一小屋，与学堂相距颇远。

这里正是莫氏一家所在，四口之家，母亲素文华，父亲莫百匀，一儿子莫千问，一女儿莫千紫，原本一家四口，做点小生意，生活还过得去，却因两年前莫百匀出外行商，路遇流寇，客死他乡，让这一家的生活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素月华本是乡间妇女没有多大见识，丈夫走后，一人拉扯两个孩子，还做点小生意，生活艰苦了些，却还能过得去，她想，这样子过一生也不错，只要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就行，没有太多要求。这样的家庭也让两个孩子比一般的孩子心性早熟，很多人情世故都接触得比较早，使得孩子多了几分坚韧。

刚回到家门，“娘，我回来了！”莫千问欢快地跑了过去，而他前方一名妇女，一身朴素的衣服，盘发，发上无任何修饰之物，脸上有些汗水，面色有淡淡的苍白，妇女旁边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羊，脸上红通通的，身上穿着一身同样朴素的衣服，正笑盈盈地看着莫千问，边上还有一个大水缸和一个木桶，妇女正拿着木剽，正要往桶里舀水。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