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施礼问道:“仙长,不知您跟着学生有何见教呢?”
那人明显一愣:“学生?你是个读书人?”
朱炎也一愣,刚才一紧张,将十几年来的习惯也给带出来,他下山之前将容貌变成三十几岁模样,身上却没穿儒服,而是商铺商人身上常见的便服,又挎着个包袱,一副十足的行商模样。
想了想,才答道:“学生朱宏图,的确是秀才出身。不知仙长如何称呼、有何指教?”
“贫道道号乾元,刚才在山里行走的时候,感应到道友的神识,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不知道友为何将神识敞开而不收束隐迹呢?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朱炎大奇:“神识也能收束隐迹吗?”
这一下倒是轮到乾元惊讶:“道友难道不知道吗?我辈中人如非遇到急事,平时行走于凡间,都收束自己的神识,以免白白耗掉仙力。”
“嗯……我还没学怎么收束。”朱炎有点不好意思,与此同时,有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很明显对方在用神识探测他。
“贫道观道友的道行很奇特,仙力醇厚精深、沛然浩荡,应当出自名门,尊师怎么连最基本的收束之法,也没教你呢?”
“学生闭关之前,他便有事出外,所以没来得及教我。”朱炎扯了个谎。
“哦,休怪贫道多嘴,令师也够粗心的,连最基本的东西也没教你,你如此放任神识四溢、浪费仙力不说,要是让别人误会你有意挑衅,引起麻烦可就不值了。”乾元委婉地提醒他。
“学生不才,敢请道长指点迷津,不知可否。”朱炎听他说得严重,从自身的安全角度出发,连忙求教。
不过他也知道,无论凡间武林,还是仙道各派,门派观念最严,各自秘技自珍,所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呵呵,按说你是有明师指点的人,怎么也轮不到贫道越俎代庖,不过神识收束之法,在仙道界最普通不过,有一套各派通用的法门,教给你也不算逾越。”乾元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复。
朱炎自然喜不自禁,仔细听乾元讲授神识收束的方法。
小法门确实很简单,他一学就会,施展之后,除开不能再感觉到感应范围之内的物体样貌,其他各种感官的灵敏度,丝毫没有下降,而且这种法门很简单,收发随心。
学会后,朱炎向乾元再三拜谢,老道也没客气,笑呵呵地受下来。
乾元等朱炎拜谢完了,问道:“朱小友,敢问师门是哪派?”
“这……学生也不知道师门是哪派,请道长见谅。”朱炎不敢轻易露底。
乾元见朱炎语焉不详,以为他师门有禁忌,如今,仙道界年轻一代子弟当中,自隐师门的现像并不少见。
于是也就说道:“既然不便透漏,老道也不勉强,刚才听你的话中意思,好像刚刚出关,可我观你的道行,却浑然不似刚刚出关的模样,你身上的仙力也跟我辈中人稍稍有别,不知你所练的功法为何,是否方便赐告呢?”
朱炎刚才受他传收束法门之恩,又听他只问功法的名字,不好意思拒绝,也就答道:“学生修炼的功法,源自《洞元太清册》。”
乾元摆手笑道:“贫道不才,两百多年前,聆恩师讲授仙法之初,也曾经听他老人家提到过《洞元太清册》,仙道界几千多年来,一直斥其为伪经,小友不要拿贫道寻开心。”
“道长见责,学生惶恐不已,学生被师父收录门下时间不长,知道的事情不多,师父是这么说的,学生也就这么记着,实在不敢有所怀疑。”
乾元听朱炎的话中隐隐有不快之意,以为他的师门有所忌讳,便没有再问下去,将话题转开:“小友出关,练出一身功夫,此事可喜可贺,更难得你我有缘,贫道有意为东,请你喝两盅庆贺庆贺,可否赏个薄面?”
朱炎赶忙道:“学生蒙道长传授之恩,该当设酒馔以犒,岂敢让道长作东,这个东道学生做定了,请道长不要推辞才好。”
“哈哈,那贫道可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边走边说,如流光掠影一般往北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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