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穿着很旧的布衣，眼睛老眯了，好似是瞎子，由小女孩引着赶路。

只这么一个破老头，唐风并没放在心上，眼看错身而过，老头轻轻咳了一声，睁开半闭的眼睛，叫住了他，“年轻人，可否等一等？”

唐风四处看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老爷爷，你在叫我吗？”

老头道，“没错，就是你。”

唐风很好奇，“你叫我有什么事？”

老头很和气地问道，“请教，你认识云当吗？”

才从云家堡逃出来，哪有不认识的，唐风点点头，“认识呀。”

老头点点头，半眯的目光转到云小丫脸上，“那么，这位姑娘也认得吗？”

云小丫红了红眼睛，“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头道，“你放心，我一把老骨头啦，没有任何恶意，只是看你……”说到这里仔细看了一眼，才接下去道，“只是看你很像极了一个人。”

云小丫莫名其妙道，“我像谁？”

老头轻声道，“像孙雨莲，就是云家堡云当的夫人。”

云小丫失声叫道，“你认识我娘？”

老头一震，少不得又看了两眼，“如此说来，你真是孙雨莲的孩子了，可是据我所知，孙雨莲当年痛失婴儿之后，一场重病，结果多年不孕，并没有生有别的孩子呀？！”

云小丫红着眼道，“总之我就是她的孩子，是她以前丢失的孩子云英。”

老头迷茫道，“你既是孙雨莲的女儿，却为何不留在云家堡？既然出府，为何也不见父母在身边，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云小丫道，“自然是有原因的，我不想说，你也不要问了，以后自然知道的。”

老头点点头，“既如此，我就不问啦。”

他说话的时候有点拉音，使得本来苍老的声音更显苍老凄凉。

袅袅忽然道，“真是奇怪，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她像孙雨莲的？”

婷婷道，“这还不简单吗，他就是传说中的一代神辨宗师莫言呗。”

袅袅道，“神辨宗师不是早就归隐了吗？”

婷婷道，“他归隐了就不能出来呀？话说这神辨宗师莫言老爷爷很有些过目不忘的本领，当年又与‘药王’孙仲‘移花’云逢都是好友，算来是云当孙雨莲的叔伯辈，想当年归隐之前，早就认得孙雨莲，后虽归隐，这些年也未必忘尽，这次出山正恰遇上丫丫姐，时隔多年，丫丫姐又仿佛当年的孙雨莲，自然就停下步来问上一问，结果巧得很，又正好问中了。”

老头越听越惊，不由把眼睛张大，“呵呵，恕我眼拙，敢问两位小姑娘是何方高人，竟能仅凭蛛丝推断大略，实在难以想象。”

婷婷道，“我只是普通人家而已，哪有什么难不难想的，听说你善辨，且辨辨我家主人，辨出他是哪年哪月哪日哪时生的，哪个时候结亲，哪个时候生儿，我才服了！”

老头不由捋着胡须呵呵直笑，“有趣，有趣。”

婷婷道，“还有更有趣的呢，天上七星合，世上万物聚，敢问莫言前辈，你是为天降异象才出山，前来武林城的吧？”

老头一震，惊叹道，“好个娃儿，居然为你识破，你说得没错，小老正是为此事而来。”

婷婷道，“那你赶快往武林城去吧，去到那里，不要说出在路上遇到过我们就是了。”

老头道，“却是为何？”

婷婷道，“却是不知道为何，老爷爷，你请吧，我们也走了。”

老头微微叹息一声，“姑娘可愿意留下姓名？”

婷婷道，“妹妹叫袅袅，我叫婷婷，叫我们袅袅婷婷就好了。”

老头道，“那这位公子名号方便见告否？”

点明公子，这回问的自然是唐风，唐风想到自己先后三回大闹武林城，声名已臭，便委婉道，“我这姓名，不记也罢，你一到武林街也会听人说起的。”

老头微微点头，“如此，打扰四位了。”

云小丫从婷婷地话中听出这莫言前辈是自己爷爷兼外公的好友，便打了个招呼，“莫言老爷爷，我们有事，先走一步了。”

莫言点头，“好，好。”半眯着眼睛目送他们远走。

直到他们走了好远了，小女孩才问，“爷爷，他们是谁呀？”

莫言长叹道，“说来话来，她就是当年爷爷好友的孙女儿，爷爷观她眼神，内有悲伤痛苦之色，却又刻意隐藏，与同行三人不像亲属，却又没有分毫敌意，这个，爷爷得去到云家堡问一问云当才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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