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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孔雀谜霭

孔雀河,位于南明神洲南部,南诏与佛国的交界之处。这是一个庞大的水域,上段发源处,支流众多,展若扇形,中段汇成一个葫芦形的湖泊,下段主流蜿蜒入海。无数草木花卉环绕其畔,日月辉下,倒影入内。当空俯览,宛若一个硕大无比的斑斓孔雀,栖栖在这片青山白云之间。

河岸两侧,大小的村落和巢穴连绵一片,世代生息着不少人族、禽类。他们或是信奉佛之真谛,或是信奉凤之图腾。千万年来,彼此和睦相处,自在自由,形成了这片风情逾异的乐土。

值得一提的是,这儿也是画神紫流香的故里。相传,他当年便是乘一叶竹筏,沿着这孔雀河顺流而下,一直入海,才到了水云岛上。

不过,这片钟灵毓秀之地,此时正笼罩在一派惑患之中。那些清冽的心灵,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混浊起来。谜霭,已将他们渐渐淹没。多数人已经神志不清,只有极少的智者,还能勉强维持一丝清醒。风河村的紫陌老人,便是其中幸运的一个。

“老爷爷,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一个红衣小童茫然言道。

望着那双迷蒙的双眼,紫陌老人轻叹了一声,问道:“孩子,你还记得自己的梦想吗?”

小童闻罢,沉思良久,答道:“我记得,我想成为一个画家,就像流香哥哥一样!”

“好的,孩子,这就足够了!”紫陌老人淡然笑道:“只有梦想,才是唯一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其它的一切都不是,忘了就忘了吧!”

小童迟疑了一下,又道:“可是?老爷爷,我好害怕,害怕我明天再也不记起它!”

“不会的,孩子,你流香哥哥就快要回来了,爷爷让他教你画画!”紫陌老人呐呐言道。

这位紫陌老人,正是紫流香的爷爷。紫流香从小父母早逝,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每年除夕之前,紫流香无论身在何处,都会回到风河村,来陪老人一起过年。曾几何时,紫流香也想将两位老人接到水云岛上居住,不过老人更愿意留在故乡。也许,这就是那份让人难以释怀的归根情愫吧。

“老村长,外面来了一个对情侣,说是流香公子的朋友,来拜访您老人家!”一个约莫十来岁光景的少年,气喘吁吁的报来。

他叫云飞,天资聪慧,在乡里有紫流香第二之称。要知道太华荟萃之后,紫流香可是整个孔雀水域的骄傲。这次惑乱,他也是极少的幸运者之一。

“额,快请他们进来!”老人干枯的双目,突然绽出一丝异彩。

不一会儿,少年便引领一男一女进了小院。老人迎前一观,便见那男子一身绿衣,英气逼人,女子一身红裳,温婉润秀。两人看上去,皆二十来岁,举止优雅、神采飞扬。与乡人一比,真若天人。

老人正欲问其来处,却见二人恭敬礼道:“晚辈柳月痕、蓝玉儿,为紫流香兄长挚友。路遇此处,前来拜见前辈。”

原来,自南明惑乱,柳月痕便引领焚香一流,四处传播诗文一脉,开发慧心,抵御此恶。近日正好赶到这孔雀水域,便顺道前来探望。

老人忙将二人迎入堂中,取来清泉、水果招待。

“柳公子,流香近来身在何处,是否安好?”老人关切问道。

柳月痕如实答道:“如今天降八恶,流香兄长的画之一脉,为‘妖’之克星。此时,流香兄长正引领丹青一流,在那北元神洲祛除妖患。”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此乃功德之事!流香如此,我心甚慰!”老人言语之间,正气凌然,足见长者之风:“柳公子、蓝姑娘,你二人路至此处,应该知道这里的莫名之劫吧?”

“晚辈前来,正是为此!不过却有一事不解,还要请教您老人家?”言道此处,柳月痕的目光,落在了那篱外的孔雀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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