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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琴弈之试

六月初七,卯时,明月台上,八位琴道高手鱼贯入场。

上届琴魁方子春走至中央莲台,朗声道:“琴试惯例,以荷为谱,接荷之籁,赋之瑶琴。莲圈之内一日一年,莲圈之外一步一荷。诸位可好生参悟,自然曲成。”

众人闻罢,无不翘首以望。果见那莲台之蕊,再次现出了一圈三色光痕。此时,即便是三位神人,也不禁为之动容。

“哪怕老夫布下太极八卦,也不能自成一界。奈何师尊只是轻轻一笔,便是如此完美无瑕!看来,我等还是没能真正领悟师尊的传承啊!”鸿钧感慨叹道。

不过此时,只有八位琴师知道,这莲圈不仅仅是自成一界。因为他们方才踏入,便被一种灵感泉涌的神奇所笼罩。

不多时,便有俞伯牙取出爱琴绕梁,奏了一曲《莲美人》。曲起莲塘,绕台三周,众人仿佛看到一位绝世佳人踏水拾翠,顾盼生辉。曲终人醒,惊鸿已去,太液空灵。

接着,又有师旷携九霄环佩,操《解语花》;司马相如携绿绮,操《小荷香》;蔡邕携焦尾,操《阅薇》;朱权携飞瀑连珠,操《莲赋》;柳玉携冰弦,操《莲梦》。

至成连出,以太古遗音,操了一曲《莲变》。此曲将莲出水、莲花开、莲生子三变,化为了一谱天籁之音。众人心中不觉一莲化生,几欲飞升。直到一曲终了,如梦初醒,尤觉身心芳菲。

台上方子春不禁叹道:“成连移情,已青出于蓝,此曲一成,当为琴魁!”

台下众人,亦议论纷纷,皆言此曲不落人间。

正此时,段竹取来月移荷,横于膝上,起手便是一曲《问情》,却将万古之前的那一场绝世秘恋重现明月台上。缘起太华,情满天地,至大爱化藕,琴声戛然而止,只余明月清风、一湖莲荷相续。众人皆倾情不觉,直至明月中天。

优昙神尼叹道:“先师爱恋,绝世之秘!此子竟能问情于莲,千古重现,已是琴道入神!”

方子春亦道:“段竹问情,远在成连移情之上,又能移花接木,曲终而境续,真正做到了以荷为谱、接荷之籁,我不能及呀!”

已而,十数位琴道萃林之士,送来琴试之决。

方子春接过玉简,来到莲台中央,朗声宣道:“曲起明月、曲终莲湖,千古一接!段竹《问情》,已出魁境,天赋琴神!”

众人闻罢,皆呼“段竹琴神”,声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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