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吴德,观察得更细,陈末上来后的狼狈,更是让他留心起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竟然深夜独自去爬山洞,这本身就不正常!陈末救人时的冷静,他更是看在心里。从那时起,吴德对陈末的关注,甚至多过了那几个强者。越观察他就越觉得陈末可疑,他敢肯定陈末身上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管这个秘密是什么,我都要得到!就算是没有秘密,我也要当成秘密去找。”早年的经历,让吴德与别人相比,有着更多的执着!
他恨老天对他不公,让他资质平凡!他恨师门对他不义,年近三十的人,被逐出了师门,根本不顾他这些年在师门的情分。
对于修炼,吴德更是有着远超常人的期望,因为他知道自己在修炼上几乎没有希望,所以他的期望才会比别人更高。
当吴法他们找到他后,几人商议了一番,很快就做出了计划。吴天带着四个人,去找出陈末,并把他劫持。吴德则带着剩下的人,赶到回卧牛山的路上,准备与吴天他们演一出“路上偶遇劫匪,英雄仗义救人。”的好戏。
堂弟吴天却觉得有些小题大做,直接抢人回山,严刑逼供,一个小孩子,搞定太轻松了,没必要这么复杂。
但吴德否定了吴天的提议,他深信“上兵伐谋,攻心为上。”哪怕是一个成年人,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出心中的秘密都不是很难,更何况一个孩子……
聚义厅中,灯火通明。为了给吴德接风,卧牛帮的几十号人,都聚在了一起,觥筹交错中,吆五喝六声此起彼伏……
陈末再也没有露出一丝的异样,就是一些帮众借故开他的玩笑,陈末也是一副腼腆的样子,甚至还带着点畏惧的神情。
陈末没有喝酒,却饱饱的吃了两大碗饭,毕竟路途中的饮食要比这里的饭菜难以下咽的多。吃饱后陈末就一付昏昏欲睡的样子,吴德见状,就让人送他去休息。一个帮众把他领到山上的一间客房,简单洗漱后,陈末躺在还算干净的床上,此时的眼睛中却看不到一丝的倦怠之意。
这几天发生得事情,一点一点从陈末脑海中闪过……“唉”一声叹息在空旷的房间中响起。
识破贼人的用心,却无力反抗,明明是被人“囚禁”,却还要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无奈、屈辱一时间让陈末百味杂陈,久久不能自抑!
“咚,咚咚。”
敲门声蓦地响起,陈末悚然一惊,不由的暗暗自责:“身处虎狼之地,竟然还在自怨自艾!”
连忙起身,也没问是谁就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个白发老者,佝偻着身子,端着托盘站在外边,满脸的沧桑,却带着谦卑的笑容。
“老爷怕您夜里饿着,让老奴送些吃食过来。”白发老者微弓着身体,沙哑的嗓声带着轻颤。
陈末一愣之下,便伸手去接托盘,却没想这举动却让老人“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老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脸惶恐的控制着几乎掉落的托盘。
“别,别……累着您这身子,可就罪过了,老奴自己端进去就好。”老者话语中竟带着惧意和慌乱,哀求之意更是在话语中表露无疑,微弓的身躯也慢慢地弯了下来。
陈末一呆,下意识地让开门口,看着老人颤巍巍的进屋,小心得把茶点摆到桌上,又向陈末施了一礼后才躬身退出。直至老人消失在小径尽头的黑暗中,陈末还盯着那老人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人这一生可以像天玄宗掌宗那样,高高在上,俯视整个戊天大陆。也可以像那位耄耋之年的老者,浑浑噩噩,苟且一世。”
陈末在意识飘忽时,一段话蓦地从脑海中蹦了出来,让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也从那种无意识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这该死的东西!”
陈末咬着牙,狠狠的嘟囔了一句。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一定是脑海中那莫名多出的意识在作怪,那意识总是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陈末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天玄宗掌宗?”
陈末突然想起刚才那意识提起的,有些像是称谓的名称不明所以。
“也许就是像吴德那个帮主一样吧?”
在陈末心中,能让一群面带凶煞的草莽汉子尊崇且敬服的吴德,地位自然要比吴家镇的吴举要高出很多,因为陈末知道,面对吴举,以他现在的力量,没有必要去害怕,毕竟他曾把吴举打倒在地过。可是面对吴德,陈末却想都没有想过,能像对吴举那样把吴德打倒。
慢慢攥紧拳头,陈末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拳头中蕴含的力量,虽然他很排斥脑海中那不时出现的意识,但对于变故中增强的身体力量,陈末不但不排斥,反而还充满着期待。
“我要变得更强!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的命运!”
微不可闻的声音缓缓飘散在山风中,陈末那幼小的脸庞上,在这一刻涌动着很多成年人都不具备的坚毅。
夜色悄无声息的把这一片天地包裹,聚义厅中的喧闹不知何时停止的,整个卧牛山都陷入了沉寂。一座紧靠山壁的小屋中,陈末早已沉沉的睡了过去。
陌生的环境,周围还是一群心怀歹意的人,陈末原本是要提神戒备的,可是多日的颠簸劳顿,就算是一个成年人都承受不住,更何况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万籁俱寂,就连那不时吹过的夜风都沉静了下来。可就在这时,陈末居住的房间中却隐隐传来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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