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是心神俱惫之下,被雁翎刀的煞气所侵,由师叔真气护体,再经过一番推宫过血,使其精血活跃,自然而然的定住魂魄,至于什么时候魂归其身,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还得看他自己了。
叶九此时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惧和疑惑,他挥舞着雁翎刀不断的挥砍,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丧生。其中有老人、小孩、女人、甚至孕妇,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如冤魂一般缠着叶九,不断地撕咬。无奈之下,他出手了,一刀劈下,眼前之人直接变成了两半,肠子,内脏,什么东西都掉了出来。叶九脸色苍白,忍住呕吐的**,手下毫不留情。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决定生杀大权的阎王,漠视人间生命。
“呼…”叶九粗粗喘了口气,方圆数里之内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是这样。”没人回答他,有的只是那呼啸的着的腥风,正呜呜作响,似是连绵的哭泣之音。
叶九一个人漫迹于无边无际的荒原之上,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只是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还是那么精力充沛。“不管这是怎么回事,有气力总算是能够自保。”停下脚步,坐在一块大岩石之上,雁翎刀随手插在一旁。“此处景色大致相同,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根本无法判定方向。”自从那小村子里杀将出来,不要说没见过人,就连一只鸟,一只蚂蚁也没见到,好似生命绝地一般。
连续五天,师叔不断地帮着叶九推拿,“已经是第五天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撑住,离魂七日,阎王殿报到,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岂不是我害了他?”师叔面露苦色,“也是自己好心办坏事,没想到这小子的资质竟然差到这种地步,枉我每日有我的药膳供着,夜间还为他活络精血,不想一回头就出事了。就算是街上随便拉个乞丐,有这般待遇也应该成气候了吧。”
师叔无奈地站起身来,“真是欠你的,怎么躲也躲不掉,我也就赔本赔到底吧。”师叔在灶台上一阵捣鼓,从中抽出一块砖块,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三个盒子,师叔略一犹豫,拿出其中的紫色盒子,又将灶台恢复原样。
在这没日没夜的地方,叶九靠着自己养成的生活习惯,计算出在这地方大概有五天了。除了那心智坚忍,还有那无欲无求之人,谁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呆个几天都会崩溃的。叶九不是圣人,当然有欲有求,他的心智较之常人略胜一筹,可毕竟未经过风浪。无论前时时如何地下狠手,也不过是形势所逼。此时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无依无靠,心中一是彷徨不知所措,同时以往伤心之事涌上心头,思绪极为不稳。想到气愤之处,心起怒意,从他身上透出一股浓烈的煞气,拔起身边的雁翎刀一阵狂舞。
没由来的飘过一阵奇香,让人手脚酸软提不起劲来,“喝”叶九拄刀在地,半跪下来,口中不断喘着粗气。“刚才好险,若不是这奇香,心智为邪所夺,无休止的砍杀下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经过这几天,叶九发现自己体力并非无穷无尽,只不过是有所补充罢了,虽然不知道这源头来自何处,但那精疲力竭的感觉,他已经领教过了。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这股奇香方才消失,叶九的心也静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继续向前走去。“不放弃,坚持地走下去,这路总是有个尽头。”
“又是新的一天。”叶九伸了伸懒腰,他已经想通了,前方之路还不知如何,好好休息是必须的。昨天之时,他发现这周围的环境有了明显的变化,四处有了火红的石子。行得一段路程,这现象更是明显了,眺眼望去,远方火红一片,似有一堵红墙。
叶九一阵激动,总算看到生命迹象了。一阵狂奔,还真是一堵墙,一堵血染的城墙,上面未干的血迹不断往下滴。这还是一座死城,城楼上白色的大字显得非常的显眼,“杀人刀!”
“刀是杀人刀,持刀必杀人,这一切不过是北寒雁翎刀搞的鬼罢了,刀能杀人,也能救人,刀本就无良善之分,有的不过是人的善恶之辨罢了。”随着这一声话语响起,叶九缓缓地睁开了眼,“这一切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啊。”
他看见站在一边欣喜不已的师叔,虚弱地道:“师叔。”
莫师叔忙道:“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别忙着动,我准备了米粥,你先吃点东西。”
叶九微微点了点头,这一梦让他这初入江湖的少年见到了惨烈和寂寞,让他一下子有些难以接受,连带着对那雁翎刀也有了几分恐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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