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林荷知道了,陈泛泛也知道了。一下车,就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老人昂首挺胸地站在杜警官和小刘警官的身前。陈泛泛正在心里纳闷,这两货不会也被控制了吧,居然给嫌疑人撑场子——不好,他们有枪啊……
陈泛泛正在心里碎碎念,却见林荷身体一僵,堆起一个艰难的笑容,对着老者问好:“许师傅,您、怎么在这啊?”
林荷表情缘何如斯难看?下一刻,在场众人了然于胸。只见,老者爽朗大笑,迈步前迎。龙骧虎步,气势不凡;话音出口,更如古钟突鸣,春雷乍起。不过,这一切都远远不及话语内容令人震惊:“小荷荷,原来是你的案子啊。我还说要站这等着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抓到我头上来。哈哈,没想到能遇到你。看你这神采,这几年功夫又精进不少吧。真是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说完喟然一叹。
陈泛泛义之所至,不吐不快:“你这老汉好生无礼!出口便是‘小荷荷’云云,令人毛骨悚然,恶心欲呕,且问你一句,谁是你家小荷荷?此乃本特别行动组林大组长!别胡乱套近乎!”说完在心中暗道,这下不至被杀人灭口了吧。偷偷一瞥,林荷的双眸中迷蒙着雾气,感动地看着自己。于是,再接再励,再下一城:“还有,难道从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言辞和硬装出来的高人风范实在可谓格格不入!另外,就算真有前浪,也和您老没什么干系吧!”
老者鹤颈一侧,虎目一瞪。陈泛泛寒毛顿立,却岿然不动。“咦?”老人眼中闪过好奇,仔细地瞧了陈泛泛几眼,忽然嘿嘿一笑,倒反将陈同学吓了一跳,一窜闪烁到了林荷身后。
只见老头憋着笑意,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在小荷荷六岁时就这么叫她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况且小荷荷现在也不小了。那我卖你个面子,以后就不这么喊她了。嗯,荷荷,这个年轻人是谁啊?”
不提大家头上黑线如何浓密,林荷耐着性子互相介绍。陈泛泛得知这老头竟然就是那个七十多岁的“法神”。看他的外貌,陈泛泛本以为他怎么也没有六十岁。不过,既然前辈是魔法界的一朵奇葩,陈泛泛立即对他的特立独行表示了谅解——他就是再古怪一百倍,陈泛泛都不感到惊讶。这种寂寞如雪的人生,在陈泛泛看来,非大毅力和大变态者无法承受。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程度。半分钟后,陈泛泛一败涂地,便决定一遁了之:许师傅从刚才开始就拉着林荷走到角落里窃窃私语,声音之细微,连陈泛泛都没法听清——这都不是事,尤为可怕的是,他在和林荷交谈时一直注视着陈同学,而且眼神越来越奇怪,像是孩子在橱窗外眼巴巴地看着其内的精巧玩具,又像是兀鹰在高空俯瞰原野上的健壮奔兔。没错,眼神中写满了拥有的渴望与掌握的**!
陈泛泛硬着头皮走过去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林组长,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许、师傅怎么会和这件事产生关系?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时间不等人啊!”
林荷听到这儿,面色严肃:“那个人的异能升级了。许师傅在路上看到那人行迹鬼祟地跟踪着前面的人,上去质问时,一时大意被控制住了。随后他控制着许师傅的身体接近目标,在商场门口被横行霸道的对方撞倒在地。许师傅恢复意识,发现可以重新掌控身体后,已过了大致一分钟。许师傅揣测那人的控制被意外打断了,急着赶回原来安置那人的角落,循着那地找了一圈,没能发现那人。之后就被警察误会是凶手,产生了冲突。结果,没料到那人是通过许师傅作为媒介,间接控制住了受害者。这次的受害者是个小混混,随身带着刀具,这次直接用那把刀子将自己割喉了。不过,这回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那人脸上蒙着口罩,身上穿的严严实实,但是许师傅能够确定,凶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性,而且多半就住在附近,不然她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地方藏身。而且,在被那人控制时,许师傅发现她很熟悉这片区域,轻车熟路地绕过两个胡同找到了那个人迹罕至的角落。”
陈泛泛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在心中腹诽,这老头不会是禁欲太久,想女人想疯了吧。先不提凭什么确定对方的性别年龄,只问,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悲惨生活才会让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成为偏执的正义裁决者?
许老汉对林荷所说的也颇多不满:“什么叫误会?那个姓杜的混账当时直接拔枪指着我了,要不是老头身手不凡,这会儿脑袋上指不定能多几个窟窿。话说到这,我也不得不自夸一句……”许老汉挺胸抬头,得意洋洋地炫耀道:“老头我今年虽然七十有三,但不用功夫,只凭这具身体的硬件素质,对付**个壮小伙一样手到擒来,完全没有问题!”随后颇有深意地看着陈泛泛。
陈泛泛心中一阵恶寒,眉角直跳。这老不修!他绝不是想“女人”想疯了!一把拽住林荷,跑到远处,颤抖着问道:“你知道搞基吧?”
林荷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练童子功的能搞基吗?”
林荷想了一下,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理论上,应该可以吧?”忽然面色一变,后退一步说:“什么意思,你、你……对不起,我没想到是这样。看来,早上的事,真是我误会你了。”
陈泛泛花了两秒钟理解后,终于暴走:“我是说你那个许师傅,他丫是不是搞基的?怎么先是对我前倨后恭,后来又一直怪怪的看着我说着怪怪的话啊!”
林荷肆无忌惮地一阵狂笑,最后在陈泛泛以头抢地之前直起了腰,夹杂着笑声艰难地说出真相:“你误会了。他是看你根骨清奇,天资傲人,见才心喜,跟我商量着,有没有可能把你收为关门弟子,传你衣钵。”
陈泛泛心中白日拨开了乌云,彩虹挂上了蓝天,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误会,原来是误会,幸好是误会。只要不是垂涎老子男色,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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