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就在杜队长要将此案以自杀案作结时,发现了几个难以解释的问题。其一,死者前后在手腕上割了多达八刀,前几道痕迹较浅,后几道越来越深,全都刺穿了桡动脉,像是在通过连续自我伤害获得刺激,以承受尽可能大的痛苦;其二,调查没有发现任何导致死者轻生的原因,死者的生活一直很平静,也没有抑郁等心理疾病;其三,死者自杀前未留下任何遗书或遗嘱,而是迫不及待地赴死,进屋后,将公文包随手扔在地上就开始找刀子割脉自戕;最后一点,也是最明显的一点,是在邻居仔细回忆后反应的,当时邻居碍于交浅言深,不便多言,只得讪讪离去,走到拐角处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发现蔡子维在门前停顿了许久,仔细观察才发现他试了多次钥匙都没能打开房门。
事后,警察经过调查了解到,蔡子维家中曾经遭窃,其后更换了门锁,而原本的钥匙蔡子维也没有丢掉。所以,蔡子维有两把不同的钥匙,原本那把有门牌号的没有扔掉。可是,让人不解的是,蔡子维当时似乎忘了这件事,反而一直在用原先那把钥匙试门,试了很久才换了和锁配套的钥匙打开门,进入房间,实施自杀。
如果用死者有自虐倾向来解释第一个疑点,死者“过激”自杀解释第二个疑点,那第三个疑点的起因就很难揣摩了。杜隆飞表示,最后他大胆地猜测死者这个举动是为了拖延时间或者隐晦地向邻居求救,也就是说当时死者正受到不可知的胁迫而无法自救。所以,杜隆飞坚持认为这个案子不是一桩简单的自杀案。
说完这些,杜隆飞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笑着道:“不过,现在这事都惊动你们了,那我这个猜测多半是自作聪明,贻笑大方了。”说完爽朗地笑了几声。小警察恰好出门通知归来,不明所以,看领导笑了,也傻傻地跟着呵呵一笑。陈泛泛在心里为他默哀三秒。
林荷点头称谢,要了前案和女孩的具体资料,起身告辞。杜隆飞随之出门,既不恭维菲薄,也不矜持怠慢,恰到好处地以一种女士优先的绅士风范帮林荷打开了门。四人鱼贯而出,小警察总算脑袋灵光一回,已抢先买过了单。
杜隆飞跟着林荷走到车前,微微一笑,说:“你好,请留步。虽然这个案件现已移交贵处,但我道听途说,妄自猜测贵处工作重心多半在境外或要事上。这种小事可能反而抽不出人手调查取证,我队最近正好没接手什么棘手案件,在地方上本就有不少的消息来源。如果有事需要,尽管联系我这个闲人。虽然帮不上大忙,多半还会拖你们后腿,但我实在很好奇这桩案子案件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当然我知道你们都是有纪律的,只是听说也有和我们警察合作的先例,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毛遂自荐。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全当我没说,多有打搅了。”
陈泛泛心中高呼,纪律和我们有个棒槌关系啊,那位林大探员不过菜鸟一只,这位陈大探员甚至还没入行呢!而且如果林小姐能找到人手,早就鸟都不鸟你,直接上车走了,还会给你插嘴“打搅”的机会?
果然,林荷皱眉考虑片刻,拿捏好姿态后,终于勉为其难地收下了杜队长手中的名片。杜隆飞没再多话,笑道:“二十四小时恭候差遣。”挥手告别。
“别再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我了,我之所以不肯直接接受,是为了以后我们能够完全掌握主动权,确保办案时不被指手画脚。我说啊,你还不如开着那个什么异能呢,关了之后,就凭你的智慧,怎么能领略我的思维高度?哈哈哈哈!”外人走后,林荷终于得以发泄首次抓捕任务带来的激昂情绪,亢奋地叫道。
即使关闭了异能,陈泛泛仍然完全理解她的心情。不管表现得多成熟,毕竟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女,而此次却要面对一个未知难测、真正杀过人的精神异能者。陈泛泛懒懒地答道:“喂喂,‘我们’是什么意思。貌似我跟贵部门没什么干系吧。不过,用我的异能来破案,简直是拿牛刀杀鸡,毫无难度可言。若是你诚心诚意地向我祈求,作为朋友,我倒是可以考虑略施援手。”
林荷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却轻松了不少:“接下来干什么?是先把你送回学校,还是去那医院瞧瞧妹子?”
陈泛泛张口欲言,却被腹中雷鸣打断,摇头苦笑道:“我看还是先去吃饭吧。我的新异能不会真被你的乌鸦嘴说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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