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歆瑶这次真有点吃惊,“纵有过失,也不过是孙横一人之过,与温家何干?周师姐近乎疯狂,险些成魔,作为同门,咱们必须将她拦下来好生教导,怎能纵容其走火入魔?”
对于郁姝、郁枫的做法,沈清辉也能猜到两份,无非觉得修士比普通人高贵许多,受此奇耻大辱,怎有不报复回去的道理?问题是……你们不能纵容一个因爱疯狂的女人乱来啊!你们难道不清楚,在这种事情上,女人往往会恨另一个女人,而非自己爱的男人么?但人家温家很无辜啊,孙横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逼着他娶对不对?这件事和他们几乎没关系,真灭人家满门,一时半会念头是通达了,人也彻彻底底入魔,绝对没救了。
这件事呢,与叶歆瑶也有些关系,甚至她也能算一个苦主。虽然每次想起来,沈清辉都觉得脸上挂不住,却还是据实以告:“若非你提醒过我,在温家设下阵法,我亦不会中断闭关,并生生地将大师兄拉了出来,才救下温家之人的性命,也阻止了霓虹入魔,可……”
叶歆瑶察言观色,将后续发展猜到七八分,便问:“周师姐知道此计乃我所出,对我深恶痛绝?”
沈清辉半晌不说话,显是默认。
对于小师妹分辨好人坏人的本事,他早已绝望,郁姝的纵容让周霓虹险些闯下大祸,堕入魔道。由于此事被大师兄方梁得知,实在瞒不住淮青真人,导致淮青真人震怒,勒令周霓虹罡风洞被关六十年不说,还将周霓虹逐出师门。若非他们几人苦苦哀求,周霓虹连云笈宗内门都呆不下去,可周霓虹呢?将郁姝认作真情相待之人,视他们这几个让她去挨罚的人如洪水猛兽,听得计策乃是叶歆瑶出的,对叶歆瑶更是恨之入骨,觉得白瞎了自己一双眼,竟觉得与之投缘,信了她的话,眼神之怨毒让沈清辉不寒而栗。
对于这一事实,叶歆瑶反倒没什么愤怒之感,她将头往松软的枕头上靠了靠,淡淡道:“可以理解,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我早有心理准备了。”
她自诩理智,遇到感情的事情,不也纠结来纠结去,花了那么多年,还不能彻底解脱么?周霓虹和郁姝都属于那种说聪明又不聪明,说笨又不笨;说小说坏呢,却完全谈不上的人。遇到事情呢,不会先自我反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只会迁怒于人旁人。偏偏与此事有关的所有人里,一个两个都是周霓虹的亲友尊长,谁都惹不起,唯一势单力孤,看上去十分好欺负的叶歆瑶,可不就成了转移仇恨的对象么?
见她这般通情达理,沈清辉更觉羞愧,想为周霓虹辩解一二都没词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待一会儿就匆匆告辞,只觉实在不好意思对着叶歆瑶这个苦主太久。
他一走,叶歆瑶就说要休息,让乐儿退下。随即轻轻闭上眼睛,调动内息,温柔地拂过自己的眼睛,开始沉下心来,仔细想之前的一连串奇遇。
从阴阳眼到观气运,还有之前见到的……这样的一双眼睛,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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