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寒就正正是这样的一只蚂蚁。
此时,这馒头渣已然激不起他半点的兴趣来——即便再多也没用。
更何况这一堆馒头渣,还足以引起极多不必要的麻烦来,他自是避之不及。那为上之计自然是全全舍去。
那马三虽然以虫炸赌,为人不实。可他那马却也是实实在在的银钱买来的,洛寒却是没要,转手送了人,但这最最亏损就是他,是以那大半的银资尽化马钱,是亏是赚且自由他。
那门外众人声声高喝,看似与我无助,却是隐成暗力,令那杨公子不敢公然范怒,再行相逼——虽然我也不怕他,但若真真逼得急了,我当众之下把他杀了去,却也大有麻烦。是以,这众众之功,人尽有之,一分众寡寡,只求不输则为胜。
那卖书的刘豹子混若无珠,不断真假——且也说不定他那手中还剩下几本好东西,分他些银钱,让他把书送来,却是为了再经挑宝。却不怕他携金而匿,不送书来——那小子混不把自己的东西当做值钱之物,这一下空获大财,自是欣喜。却不说他仍怀感恩之意,尽尽如诺,就凭他生来赌奇,次次押豹子的性子,也肯定会全全送来,期期盼得再中一局。
独独给二狗子那一张,一来是看他带头高喊极为卖力,这也算是辛苦钱,这二来嘛,倒也无他,就是我心畅快,随手赏的。
而那最最之后,满满出银之人徐公子,却是极为爽利之人,若非我欲寻仙,倒是大可交得。却是想来,这家伙一随手就能拿出纹银十万来,却是极为富足,这等区区,却也伤不得皮骨。
丝丝身前事,刻刻谋在先——那本《诡谋》之中,如是说。
洛寒诸事定定,便自横转街头,直奔左街行来。
大苍厉厉尚左而忌右,所以,那右街之上,尽为车马杂杂,一众金银宝铺,商楼客栈尽在其左。
洛寒买了斤鲜果,边吃边走,在路经那卖艺大汉的时候,又随手扔了半两散碎银,那小孩大跪相谢,洛寒却是微微笑笑,把那果子也尽数丢了他去。
又在街上闲逛了片刻,转头一瞧,那刘豹子果然利落,推了辆独轮车,满满装着书本画册急急而来。
“哎呀,公子!公子!”那刘豹子远远一见洛寒,便自大喊起来,引得路人连连侧目。
洛寒扭头笑笑,只待他来。
“哎呀,公子,你走的好快啊,可叫我好找。”那刘豹子空空假装擦了一把汗,状若喘喘的道。
洛寒心中好笑,我却哪里走的快了?我这一路逛逛未出一里分明就是在等你。而你却这般叫苦,还不是就为了多讨几个钱嘛?这家伙赌起胆大,却是生生爱钱,偏偏算的紧。
“你替我寻个住处,再把这车书送到,这锭银便是你的了。”洛寒说着又自摸出一锭银子来,大有二十两上下,递到了他手中去。
“好好好……公子,且随我来。”刘豹子连口说着,一边推车飞走一边大声嚷道:“让开,让开,让开啦……”
小城不大,格外繁华。
那街上来来往往人若浮鲫,荡荡满江游,洛寒紧随车后,一路闲闲望望,径直拐到左二去,在一家门楼前正正二十丈外停住了脚。
“喂,我说刘豹子。”洛寒微微恼怒道:“我说让你给我找个住处,你怎么把我领到这儿来了?”
那前方遥遥仅有一座门楼,其上披红挂绿一片妖娆,二楼红窗荡荡开开,几个妙龄少女,身着锦袍,紧紧贴身,凹凸现现,满脸脂粉,隐隐含笑,正自指捏巾纱,隔街摇摇:“哥哥,上来玩嘛。”
“大爷,进来喝一杯吧。”
……
随那声若佻佻,轻音笑笑,便自有人心神漾漾,一脚踏进门去,只见那门廊之上红灯高挂,正正写着三个字:“春香楼。”
“喂,我说刘豹子。”洛寒微微恼怒道:“我说让你给我寻个住处,你倒怎么把我领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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