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却是扭头一转,又朝那大汉道:“三爷您看,这位公子肯出银十两,您要不要再加点儿?”
“哼!一对儿败家子!”那大汉瞪了那公子哥儿一眼,转过头来又愤愤的扫了一眼洛寒,随而气呼呼的甩袖便走。
“嘿嘿,承惠,承惠。”那公子哥满眼笑笑的接过银子来,双手呈呈把那半本破书递了到洛寒近前。
洛寒接过书来,直入怀中,转身便走,径径听得那人在背后连声叫道:“哎,公子,这还有王涛的《松竹图》,赵坚的醉草书要不要?都便宜,便宜啦……”
却在方才,两人争价之时,空空一句白无忌三个字一下就吸引了洛寒的注意。扭头一看,那大汉手中正正扬着半本破书。
那书遍体发黄,仅剩半部,可那上边的字迹仍就清晰可见,就在他举举扬扬之时,那书页也自翻转开来,仍能见得那每篇首行之上都正正写着‘十八’‘二十六’等等字样,洛寒心中陡然一惊。
自那杀马镇石柱下挖出的机关盒就正自背在身上,那其上颗颗簧扣,纷呈九彩,并排如龙,除此之外,还生生刻着三个字‘三十七”洛寒对此百般苦思,仍是不得其解。
不过那上边的字迹,洛寒倒是看得极为熟悉,好似确确就是白无忌的手迹。
那老狐狸临行前赠与他的《诡谋》就是正正出自于他的手笔,洛寒在百花谷时,常常研读在手,爱不释卷,更是后来,每每以之练字,对这一番字迹,虽不能仿效却也熟悉至极。两相拿出对照一比,更是确确如此,可是百般想来,仍是对这毫无头绪的“三十七”几个字一筹莫展,不知所言为何物。
当此一见,自是欣喜,哪有错过之理,莫说是区区十两银,就是再多几倍去,洛寒也是毫无犹豫。
一书在怀,洛寒脚步大开,问了行人,马铺何处,直奔偏街而来。
小城不大,五街一道,道取中央,便为正街,左右各二,物分杂杂,右边街二,正是车马牛市,铁铺粮仓。
洛寒一路不歇,直奔马铺。却见门前稀稀,竟无一人,刚要迈步而入,却见一个小伙计牵了一匹高头大马直奔而出,见了洛寒点头笑道:“这位公子,却是要买马吗?”
“正是,这马可卖?”
这匹大马高壮近丈,乌光透亮,迈步行行间,极是威壮,洛寒虽不识辨马术,却也一眼看出,这马极好,便自喜欢了上。
“公子来的可真不巧”那小伙计,停了步子,满脸含笑道:“原本这马庄里还有几十匹,可方才尽被一支远来镖队买走了,堪堪就剩了这一匹去,可这匹却是我家三爷新购良驹,最为心爱之物,这此时,三爷正与鲁铁匠以酒斗斗,这赌注嘛,就是这匹马。”
这小伙计说的极为和气,却是言下之意,这马庄之内已是无马可卖了。
洛寒稍一做想便道:“那要到何时再有马来?”
“这可就说不好了,若在平时,贩卖极少,少则月余,多则一季,便有马来,可此下,北去之路,已被天坑所阻,一去一回,往来绕绕,少说也要月半上下。”这小伙计一身粗布衣,相貌平平,可那言辞却是极为雅致,全全听之不出,是出自一介马奴之口。
“公子,如若无事,可随小的到南炉逛逛,我家三爷本为城中酒魁,尽无敌手,可新来鲁师傅也是海量惊人,便有城令之子,撺设酒擂,以为豪赌,公子不妨去瞧瞧罢。”那小伙计勒马站定,遥遥朝着街尾一指道。
“哦,也好。”洛寒稍一做想,便自应道。
洛寒本是年少,心性好奇,此时正正无处可去,有个热闹瞧瞧倒是也好。便自随着那小伙计,直往街尾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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