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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传说中的江湖气酒场

“客官里面请~~~”

“客官下次再来啊~~~”

“酱牛肉二斤,油焖黄鸡一只,清蒸鲤鱼一条,醉梦乡一坛啊~~~”

“掌柜的四号桌会账喽~~~”

华灯初上,青阳城西城平安大街上有一座占地颇大的三层小楼灯火通明,门前挂着一个鎏金的牌匾,上小说”四个大字,牌匾的两侧各挂了两对直径约三米的大红灯笼,异常显眼,在大红灯笼下,不时地有穿戴各异的人士进进出出,七、八个披着白手巾的青年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嘴里喊着上面的那些话,声音高亢而明亮,热闹非凡。

“哦?这么热闹啊,看来这里的酒的确不错。好!”看着进进出出的酒客,闻着从楼内飘出的酒香,龙笑峰大为满意,他知道在这个不懂得虚假销售的社会,顾客多便一定意味着质优。

穿越后龙,笑峰只是悄悄地偷过龙行天的酒,还从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豪饮过,此时酒虫作祟,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啊!这不是明少爷吗?请,快里面请!”一个机灵的小二认出光头的龙念明,知道龙念明一向出手大方,于是赶忙跑了过来,一边暗赞自己的机灵,一边吩咐一旁的马童赶快过来牵马。

“哼!”龙念明重哼了一声,并未搭话。平时龙念明过来的时候,都是前呼后拥的十分气派,如今他做了别人的小弟,心中如何甘心,于是对于这个认出他的小二并没有好脸色。

听到龙念明的冷哼,对面的小二顿时吓得一哆嗦,刚才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充满了对自己没有看懂对方的脸色而懊恼不已,只能尴尬地傻笑。

好在没有冷场太久,站在后面的龙笑峰哈哈一笑,走了过来,“小兄弟莫怪,阿秃今日心情差了些,别和他一般见识。”

小二听了龙笑峰的话,心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恐惧了。要说龙念明留秃头,还真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因为他从小生下来便头发稀疏,而且发色枯黄,留头发的时候十分不好看,没办法之下才剃了光头。光头一直是龙念明心中的一个忌讳,曾经黄家有个少爷在似梦酒楼内喊过龙念明秃子,结果被龙念明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见证过这些事的小二心中如何不恐惧,他深怕龙念明会和眼前这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冲突,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

出乎小二的意料,龙念明只是脸色黑了一些,并没有发作。通过这些,小二立刻推断出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公子地位更加尊贵,于是心中更是谨慎了。

虽然从“秃子”的称呼升级为更加亲切的“阿秃”,但是龙念明却没有一点高兴,反而更恨了,心中不停地想象着如何将龙笑峰揍得骨断筋折。

知道龙笑峰身份尊贵的小二哪里敢怠慢,重新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朗声道:“这位公子恐怕是初次来到似梦酒楼吧,不知道公子是想在大厅享受一下豪迈粗狂的江湖氛围还是喜欢楼上清雅静怡的雅间。”聪明的小二从龙笑峰不停打量着酒楼的举动中断定此人必定是第一次到来,所以在询问中特意加上了对于大厅和雅间两种座位的解释。

前世的时候,龙笑峰就十分向往小说中那种热闹非凡的江湖人聚集的酒楼,既然如今有机会,他又如何能错过。于是龙笑峰不假思索地微微一笑道:“大厅吧。”

“好嘞~~客官里面请喽~~~”小二一边熟悉地吆喝着固定的台词,一边将龙笑峰五人引到大厅西侧一个靠窗户的桌子边。

“这位公子,这个位子不仅可以听到大厅内众人的谈话,而且还不引人注目,不知公子满意吗?”小二十分会做人,看似询问龙笑峰是否满意,其实是在炫耀他考虑的周全。

对于小二的这些小心思龙笑峰当然十分清楚,他知道小二这么做一方面是看他身份高贵,想要巴结一番,最重要的是想在他满意的时候能得点赏钱。对于小二的这种想法,龙笑峰心中十分赞同,他很看重这种凭努力赚钱的人。

“不错,很满意。阿秃打赏。”龙笑峰始终对小二和颜悦色,因为他知道威风不是建立在这些弱者身上的。

龙念明听到了龙笑峰的话毫无动作,好似没听到一般。龙念明心中本就有气,如果此时真的给了赏钱,就表明他当着一个市井小民的面前承认了自己叫阿秃,所以他假装龙笑峰不是在和他说话一般。

“哎!”龙笑峰满脸愧疚的看着小二,沉重地道:“小二,你别怪阿秃,他没钱啊。我明天还得找爷爷要五千两给他呢。”说罢,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给!”龙笑峰的话一语便打中了其死穴,龙念明看着龙笑峰欠抽的嘴脸,一边狠狠地咬着后槽牙心中暗骂,一边掏出十两银子赛给了小二。

“你看,我说他很穷吧,才十两。阿秃你真的很穷啊,还真的得接济一下你了。要不,明天。。”龙笑峰仿佛根本没看到得到了十两银子的小二那受宠若惊表情,继续哭丧着脸道。

“都给你,没了!”龙念明一掏衣兜,将剩余的九十几两白银和十来个铜钱全都掏了出来,一把扔给小二,接着,好似为了证明般,将衣兜翻出,以示确实没钱了,一脸委屈的表情。

看到龙念明的这个表现,龙笑峰很是满意,咧嘴一笑道:“点菜!”

龙府对于每个青年子弟每个月发放一百两零花钱,而有些人除此之外还能从父母、长辈手中再得些零花钱,但是因人而异,所以每个人的零花钱并不是固定的,但是一般不会超过两百两。在这个世界,一百个铜钱等于一两白银,十两白银等于一两黄金。二百两就是两万铜钱,而一个铜钱就能买两个白面馒头,由此二百两银子的购买力可想而知。

一下子掏了一百多两的龙念明此时终于回过味儿来,为自己刚刚的冲动而深深后悔着,想到下半个月将无钱可花,心中顿时更是恨死了龙笑峰。其实龙笑峰就是故意要让龙念明大出血,谁让他总是不服气呢。

一般的客人给小二赏钱就是几个铜钱了事,偶尔有贵公子发慈悲也是最多给个几两散碎银子罢了,一个小二一个月的收入也才十两银子。揣着一百多两白银的小二如喝了千年佳酿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柜台时脑袋还是晕晕的,直到掌柜的喊了他三次才算反应过来。小二将龙笑峰一桌点的菜单报给了掌柜后,随后喊了一声尿急就蹿向了后院,他决定要把这笔意外之财赶紧藏起来。

不多时,好酒好菜便端了上来。酒菜上桌之时,赵东平、林万全和韩墨三人提出要分桌而坐,被龙笑峰大手一挥,制止了。龙笑峰心中可没有什么规矩,在他看来,只要是看得上的朋友,不论身份和地位,都可以结交,他是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待赵东平、林万全和韩墨的。龙笑峰毫不做作的行为,让林万全三人十分感动。

赵东平、林万全原本还因为家主命他们听命于一个七岁小孩子而有所介怀,结果通过一天的接触,发现这个年龄看似不大的孩子不仅思维敏捷,做人做事更是让人感到钦佩,于是内心已经真心地决定要好好地做龙笑峰的护卫了。

似梦酒楼的酒菜果然名不虚传。一桌子的菜品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其中还有许多平日里都很少见得到的珍禽异兽,令人食欲大盛。

似梦酒楼以酒闻名,其中的酒水更是不凡。龙笑峰他们点的酒是千里香。千里香是似梦酒楼压箱好酒之一,十两银子一坛的价格也着实不菲。千里香,顾名思义,这种酒必定是以香著称的。果然在打开酒坛封泥后,一股与众不同的香气便飘然而出,而且经久不衰。千里香入口柔滑,辛辣中微带甜味,香醇适口,喝后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

这顿饭龙笑峰吃得是赞不绝口。龙笑峰从小时起就一直在龙府之内生活,早就吃腻了龙府的饭菜,如今不仅饭菜换了口味,而且更加美味,再加上无人来约束他畅饮美酒,几杯下肚,龙笑峰的兴致就上来了。

大厅吃饭本就是吃个江湖氛围,不仅同桌之间可以高谈阔论,与他桌的素不相识之人也能推杯换盏,整个大厅气氛十分浓烈。身处其中的龙笑峰此时激动不已,因为这种气氛他从未经历过,只在前世的武侠小说中看到过,如今亲身经历其中,顿时被深深的感染了。于是龙笑峰端起一壶酒,也不管赵东平他们四人,豪气云天地朝着大厅最中心的几个桌子走了过去。

一般来讲,大厅最中心的几张桌子坐得都是平日里最能展开话题的一些人,这些人或许消息灵通;或许言语犀利;或许实力不凡;或许朋友众多。反正不论如何,坐在最中心的人都有自己的一种独特的魅力,只要一开口,必定能左右整个大厅的聊天风向。

看到龙笑峰一个小毛孩子端着酒壶走了过来,开始的时候并没人搭理他,而是彼此继续着原先的话题。可是后来随着大家的聊天,龙笑峰偶尔会插上几句,而且总是插在最关键的时刻。龙笑峰说出的话每每令人感同身受,于是很快便有了附和之人。千里香喝完后,龙笑峰又叫了一坛醉梦游,邀请众人同饮,一时间酒楼的气氛更是浓烈了。

醉梦乡可是烈酒,三杯下肚,再加上之前喝了不少千里香,龙笑峰顿时就有些晕乎了。这种微醉的感觉龙笑峰好久都没有体验过了,心中充满了回忆,他想起了曾经就是这么微醉着与战友们一起开怀畅饮无所不谈的日子,尤其是那些谈话内容。

借着酒劲,龙笑峰一拍桌子,也不管是否会将别人的饭菜踩坏,双脚一用力,蹿到了中央的一个桌子上,在别人叫起哄中朗声地讲了一个荤段子。龙笑峰的荤段子一出,令这些平日里粗鄙不堪的江湖汉子都有些脸红,顿时整个大厅为之一静,紧接着爆发出巨大的哄笑声、叫好声、口哨声,整个酒楼大厅内乱作一团,巨大的声响甚至震得整个酒楼都有些颤动。

龙笑峰早就发现,若论琴棋书画这个世界比他前世的地球强上百倍,可若论荤段子的底蕴,这里是远远不够瞧的。龙笑峰特意选择了一个在前世便被奉为经典的荤段子,顿时引来了此刻不同凡响的效果。有人捧腹大笑;有人敲砸桌子;有人甚至钻到了桌子下。不需要投票表决,龙笑峰直接便被奉为了大厅里的话题掌舵人,受到众位江湖同道的一致拥戴。不少之前对他小孩子身份瞧不起的人纷纷暗骂有眼无珠,居然不识此人大才,于是纷纷罚酒致歉。一时间,整个酒楼的气氛达到了空前的顶峰。

龙笑峰又借着酒意与大家聊了一阵,感觉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的他,在众人依依不舍之下回了他那个位于角落的小桌。龙笑峰始终认为,酒不在多,在气氛,今天的气氛让他很开心,但是完全不会为此而喝得酩酊大醉,这是他的原则。

龙笑峰红着小脸坐到了韩墨的身旁,一拍他的肩膀,道:“小蛤蟆,少爷刚才的段子讲得怎么样?”

听了龙笑峰的问话,包括韩墨在内,四人同时低头不语。刚才龙笑峰讲那个段子的时候,坐在这桌上的四人可真是受尽了煎熬。试想,龙笑峰以一个七岁孩童的身份讲了那个段子,大厅里会有多少人认为是与他同来的那四人成人教的?于是从那时开始大厅内就不断地地有人对他们四人投来赞赏和敬佩的眼光。这么荤的段子,这四个人之前听都没听过,如今居然被认为是始作俑者,这让四人情何以堪,所以一直低着脑袋,假装和龙笑峰完全不熟。

“嘿,你们怎么都脸红了?阿秃,你的脸怎么不黑了?”好似没有发现众人的表情,龙笑峰继续取笑龙念明。

“我.”龙念明发现龙笑峰真的是个执着的人,这么半天还不肯放过他,于是只能黑着脸不说话。但是因为生气和羞臊同时存在的缘故,所以龙念明的脸是一会儿红一会儿黑。

“哈哈哈哈!”看到龙念明的样子,龙笑峰开怀大笑。笑罢对着远处的小二一招手,喊道:“结账!”

“好嘞!客官,您这一桌一共是六十二两银子,您给六十两就好。”另一个正好在附近的小二听到龙笑峰的话,赶忙从掌柜的那里取来账单,与龙笑峰结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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