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新郎叼着鼠新娘洞房去了。
繁缛的拜堂仪式过后,理应由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新郎新郎执彩球绸带引新娘进入洞房。两人脚须踏在麻袋上行走,一般为5只,也有10只麻袋,走过一只,喜娘等又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意谓“传宗接代”、“五代见面”……
而这些,都在金华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新娘叼走中戛然而止。
两个捧龙凤花烛的小儇面面相觑,还是在主位的两位高堂身边的人让她们赶紧追上去,又让喜娘和妇人赶紧跟上去,入洞房后可还有坐床挑盖头篷,新娘需换妆,新郎新娘出来行“拜见礼”,这些不能因为新郎的任性,把礼给废了。
丫鬟从回廊鱼贯而出,端来“换妆汤果。”客人散去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丹青和云瑶自然也是一样。
回到她们的位置上时,原来的两位客人不见踪影,他们坐的位置对应的碗筷被挪走,这桌仍然是四个人落座,却没有一个新来的客人敢来这边入座。
“冉孤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丹青第一眼就看见冉孤生,他低头好似研究菜系。
“丹青!”冉孤生蓦然抬起头,露出异地遇故友的喜悦。“你也在这里!”
“他身上有定风波的纹饰呢,和你一样是同道中人,我刚看见了几个,有喜娘、有奏乐的乐师、有跟你一样来做客的,呵呵。”云瑶跟丹青交头接耳,云瑶的笑声不造作,就是那两声丹青自己经常用于敷衍的呵呵,听在耳朵中也不觉刺耳。
“你们在说什么呢?”冉孤生疑惑的问道,好东西就该分享的啊,当着他的面,眼睛瞟向他,眼露笑意的窃窃私语,说的是他吧,干脆就跟他当面说好了,怎么能这样呢。
莫名地心底有羽毛在挠。
经云瑶这么一说,丹青眼睛在冉孤生衣饰上流连,良久在发现他的协会标饰碧海青天花样就绣在了领边……
冉孤生居然也是定风波协会的啊。
丹青心里明白了几分,大概和她一样是做任务的吧,也亏得在散修那里接了任务,若是听从了南漪庄师姐的话,去接了她的任务,她现在是不是此时此刻混迹那群奏乐乐师或是助兴的舞女之中了。
丹青想的时候,人也拉开了椅子入座,侍女战战兢兢地把菜肴上齐,上的是一席十人的分量,飞快的说了一句请慢用,人逃离般的远离了丹青云瑶冉孤生的区域了。
这么快,难不成有鬼在这桌么?
丹青看那侍女莲步翩跹,像凌波微步瞬移一样,回到她同伴的身边还被她同伴打趣,气喘吁吁,一副虎口脱险的得幸,笑着回过头来……
谁来告诉她,这尊包公脸神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严凌余,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丹青的笑容僵硬,扯开口说道,她终于明白到为什么上菜的侍女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严凌余,这个七八岁的时候就表现的独占欲旺盛的将军之子,在此刻仿佛是一把磨砺好的凶兵,兵器锋刃望而生畏,令人不安,不由自主地想到兵器一旦沾血过后,热血涤洗过后,滴落的是否是冰冷的血花。
“咿呀,你们都认识的啊,丹青你给我介绍一下。”云瑶在严凌余、冉孤生和丹青看了个来回,眼睛笑成缝来,面容隐约和断月相像,一只肚腹藏墨的小狐狸。
丹青稍稍点过头,“这位是严凌余,将军之子。”
“你好,我叫云瑶,若是有缘,你来镜花阁时我给你打折。”云瑶大方的介绍自己……和镜花阁。
严凌余却撇过头,“冉孤生,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
丹青和云瑶两相无语,当着姑娘家的面说这个好么,既然你是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在面前说这个,挑衅?
冉孤生不解:“严凌余,你的西席没有告诉你么,女同汝,况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后面还有‘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就跟圣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一样,人们只取前一句却忽视了后一句。”
丹青默默的翻译了一下,以前她真的以为意思是女子和小人难养,没想过女通汝,养也不是养成的‘养’
只有你这样的人啊和小人是难以相处的了。相近了你会看不顺眼,远离了也会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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