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七嘴八舌的指责,丹青茫然地眼看前方,奉行左耳入右耳出的应付态度,脑袋却是飞快的运作起来,用她那为数不多的智商来思考。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再茫然就死得身败名裂了。
漆盒被打扫的发现了,嗯,藏的不够细致,这是她的过错。随着漆盒被发现了,他们就认定了她的偷窃,不是该讲究人赃并获吗?哦,对了,打扫的发现了漆盒,认出了是他们的镇堂之宝,她正好在床上躺尸,这样就人赃并获了。
和她被打晕,还有那白茫茫的地方有关联吗?她沉思。
“说起来,我还想问你们百草堂的人打晕丹青还把她藏到柴房做什么。”老道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而且,若不是我们把她带了回来,恐怕失了踪的丹青会被你们扣上更大的帽子。”
为首的白术抬手制止了身后弟子们的躁动,“关于这位姑娘被打晕一事,我们会调查的,不过我相信,我们百草堂弟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容许我打断一下。”就在白术准备要提起人参包子的时候,拂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相信百草堂弟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如果是魔界混进来的人呢!丹青昏迷后,我们发现她中了魔界幻境锁魂的道,这个招数不会有生命危险,人持续昏迷不醒,看起来睡死过去,但其实她是醒的,但失去了嗅觉,听觉,魂魄被困在幻境中,直到施术人解除法术或是外力破解。”
咦,原来她刚才真的被困住了。没有过滤拂云所说的话,丹青把拂云的话加入到信息之中,拓展思路。
她被打晕了,还被藏起来,接着漆盒就被打扫的发现了,她被接了回来,就遇上百草堂弟子来势汹汹的前来问责。如果她没有被打晕,此刻已经是把人参包子给交还给苏木了吧。听起来,好像是有人特意不想她交出人参包子。
拂云声音不高,但在房间里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白术后头的弟子声音低了下去,窃窃私语,都是讨论的是魔界的事。
白术皱眉,“拂云观主言下之意是魔界之人栽赃陷害她?观主莫非在包庇她吧。哼,可笑,魔界之人横行霸道,混乱无序,用力量来说话,那里会懂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白术的话点醒了丹青,她是跟拂云来的,一开始就是以知味观的身份,有事的话,首先追究个人,人品值得商榷,然后是牵连出身后的背景,这样说来,事情要闹大的话,追究的是知味观纯阳宫觊觎百草堂的镇堂之宝,若两个门派闹翻了……
闹翻了,会怎样?
丹青有限的智商实在想不出来,若这两个门派闹翻了,双方势如水火,然后会发生什么事,大抵是老死不相往来吧?顶多百草堂的弟子不医治纯阳宫的门人,纯阳宫不帮百草堂捉妖?应该不止吧……智商是硬伤真伤不起。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丹青脑海冒出这句话来,若是两个门派闹起来了,谁是最终得利的一方,会是魔界?
随着白术说出这番话,他身后百草堂弟子的又转移了注意力,没有纠结魔界的人是否混了进来,还是死缠这盗窃这个话题不放。
“说句不好听的话,观主分明就是在包庇自己的弟子,听说这个孩子还是观主捡来的,无父无母,没有教养,也难怪手脚会如此的不干净。”白术身后的某位弟子的话一出,拂云的脸色瞬间阴沉,丹青暗自心惊,担忧地看向拂云,随即眼睛就扫过去,看刚才究竟是谁说出了这番话。
这话一出,覆水难收。这番话着实是打了拂云一个响亮的耳光,不留情面。她是拂云捡来了,自然是拂云教出来的,后来又送到纯阳宫学习,说她手脚不干净,没有教养,实实在在地讽刺拂云以及纯阳宫。
“无父无母就值得你这样攻击?看来你的教养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实在的,你这样的人品,我有些担忧你的医德。”冉孤生听了半天,摇头叹息,又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什么凭一个盒子就能断定丹青偷了你们的镇堂之宝?”
“盒子上面有我百草堂的纹饰,用来摆放人参。”白术慢悠悠地说道。
冉孤生继续问:“那你们的镇堂之宝是天天打开任人膜拜,人人都知道的吗?”
白术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冉孤生感觉他对他的不太善意,摸了摸鼻梁被讨厌了。白术心念无谓跟外行人较劲,“鲜人参容易受潮,发霉,变色和虫蛀,是不可能天天打开任人围观,而且你以为镇堂之宝是随便来人就得以一见吗!就是纯阳宫的八宝紫金锭,若不是天子下令验明真伪,世人又怎么会知八宝紫金锭是纯阳宫镇宫之宝,你以为随便来的阿猫阿狗就看见吗?”
冉孤生恍然大悟,“你们婢女屈尊降贵来打扫,辛苦了。”说着还向白术稍稍鞠了个躬。
对了!百草堂的镇堂之宝和纯阳宫的镇宫之宝性质一样,身份不到的人,听说过它的传说,但不得一窥真颜,就是人参精摆在他们面前,人参精不变化他们也只会觉得这不过是一棵新鲜一些的人参而已,更不用说是一个打扫的粗使丫鬟。
话说,一个月银少的丫鬟打扫的时候发现了根补身的人参,是偷偷拿去卖了换银子呢,还是偷偷私藏开小灶煮了吃呢,还是大公无私的上报,这真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白术皱起了眉,这小子是暗暗打脸,是说他们管理不严么,故意当这这些弟子的面前落了他的面子?
“你们说我偷盗了你们的人参,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让你们当堂逮了个正着?”丹青说话了。
“你们这些人都围在这里,是在干嘛?试术会正在进行中,你们不去观摩学习,反倒跑到客人的厢房,围个水泄不通,成何体统!传了出去,我们百草堂颜面何存!”后面传来苏木的呵斥声,不断有弟子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让苏木走了进来。
碧简跟在苏木身后,见丹青醒来先于苏木跑到床边,问丹青感觉如何,丹青心里甚是温暖,点点头说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哟,二师弟,你也在这里。”见白术在,苏木打了一声招呼,“难怪比试期间不见师弟,原来跑到这里来了。你们还呆着这里干嘛,还不快回去!”苏木横了眼刀,警告身后那些师弟们,那些师弟有的人迟疑,有的人生怕苏木怪罪,告辞溜人,还有的比如白术身边那个咬定丹青盗了人参精的人,把苏木的话当做耳边风。
屋里的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立场不坚定,还在迟疑和立场坚定站在白术一边的弟子,当然,丹青的亲友团一个也没离开。
“这都是在干嘛?”苏木问道。
“苏木师兄,他们诬陷丹青盗了人参精。”不需要那些人添油加醋,丹青自己交代出来。“说是打扫的丫鬟在床底发现了盒子,就认定了丹青盗了人参。”
“哦?你们还不走?”苏木挑了挑眉一扫房里多余的人,他说的是白术身边的那些弟子,以及丹青这边部分人。那部分迟疑的弟子迫于苏木的压力,还是离开了房间,老兵拉着冉孤生也出去了,千枝也跟了出去。老道仗着自己是丹青的师伯,碧简代表纯阳宫,拂云是丹青的师父,都留了下来。
“是哪个丫鬟打扫的,站出来我瞧瞧。”
白术似笑非笑,指着丹青说:“师兄,你这是想包庇她?”
手指纤长,人也长得还可以,就是话语有些不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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