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自己留下的一丝黑气,她绕到床尾,就在贴近墙壁的床底发现了一个描金喜鹊闹梅黑漆盒,黑色的发丝缠绕在黑底描金漆盒上,散发丝缕状的黑气。
“呵,居然在这,想不到纯阳宫知味观也有这种小偷行径。”她轻声笑了一声,笑的活像利爪挠过光滑的汉白玉发出的滋啦声,她笑得开怀,但听者毛骨悚然。
才笑了一阵,就警惕地感应四周,那两个偷懒的婢女正在回来的路上,她收起缠绕在上面的黑气,手在盒上不舍地流连。“你早晚是我的,现在不急。”眼底寒芒闪过,把描金漆盒重新摆放回原处,支起的窗吹入舒适的风,房里依旧明亮,拂起书案一页纸张,风吹入房里,空无一人。
“你怎么还没有弄完!骗子,把我的钱还来!”两个婢女看完回来,意犹未尽,聊着自己的感想,回来看到地是扫完了,但是黑不溜秋的丫鬟还没收拾到第二间房,不由得生气冲过去。
“奴婢……奴婢……不知道……”黑不溜秋的丫鬟低头喏喏,害怕地缩起自己。
就在两个偷懒的婢女回来不久,上午的试术会分出三组胜负,包厢和看台下的人散去回房歇息。而太素水榭的拂云师徒和百草堂大师兄达成协议,顺道留下用了一顿药膳。
益气补血的红枣乌鸡汤,清暑热的苦瓜菊花粥,凉拌鱼腥草。
一路走回去消食的时候,冉孤生已经坐在丹青和千枝的房里喝着茶等待着丹青。
当丹青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外,冉孤生就放下茶杯蹦过去,欢喜地喊道:“丹青!”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不对,你是怎么来的,和将军府的人一起来吗?”丹青本来想问他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转念想到找下人打听知味观分配到的住处就是了,问起将军府的时候,她习惯性的想起一脸阴沉的严凌余。
“不是,我跟我两位师父来的,下午有我的比赛,丹青你会来看的对吧。”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丹青。
丹青点头,她就是来开眼界的,说起来,下午的比赛是……“你练武?”啊,这话说蠢了,后山见到他的时候他还说过他曾经上过战场,“不对,你的比赛是……”
“是枪。”提起他的武器,他抬起胸膛自豪地说,“师父教导,要用手中的武器保护在乎的人,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千枝还在内室看书,闻言,抬起头,虽是隔了一个插屏,但她仍能感觉到冉孤生语气下的认真,并非巧言令色,举袖掩嘴轻笑,丹青才发现房里还坐着一个千枝,顿时窘了脸,千枝轻快地走出房间,留下一句话,“你们慢聊,我给你们做茶点。”
“丹青你是不高兴吗?”冉孤生看到丹青撇过脸,脸色不太好,不由得问道。
丹青叹气,冉孤生小时候就是这么呆,长大模样变了,性格还是这么呆!想起她在太素水榭的事,“对了,你先坐一下,我去把那条人参包子拿出来透透气。”
先关上了门,绕过插屏从床尾墙边拿出描金漆盒,要拿出去,但又想到不太合适,便放到床上,把冉孤生拉过来。“小冉过来。”
“好,不过没关系吗?”被丹青拉着来到内室的冉孤生有些犹豫,女眷住的地方,再呆他还是知道要避嫌。
“你都进来了,光日化日的,没关系啦。”丹青说的轻松。
冉孤生看着丹青把支起的窗户关上,又扯过帘子,不明其意。
房里的光线柔和下来,不似外面骄阳烈日。
“过来。”丹青招手,坐在床边的踏板上,打开盒子。这个盒子是他和丹青在后山挖出来的,人参宝宝就藏在里面,冉孤生有印象。
刚把盒子打开,揭开红布,安静躺平的人参突然嘭地冒出一阵烟雾,“呜啊,好怕怕!”软绵绵地肉团扑到丹青怀里,烟雾消散得快,丹青看清扑在她怀里乱吃豆腐的人参包子。“喂,你干嘛,你不是说你不要以身相许吗,现在这么殷勤?”
正乱吃豆腐的包子听到头顶并不是它心念的那枚帅哥的声音,抬头,惊吓,一溜烟就缩到床角,泪汪汪地,跟被大灰狼吃干抹净没两样,声音颤抖,不可置信:“怎么……怎么会是你!”
“哼,我还没说你占我便宜,你倒先恶人先告状了呀。”丹青抚平自己胸前的皱褶,似笑非笑。“刚才你说什么好可怕?”
“恶女!哼!你最可怕了!”包子嘴硬。
丹青摊手耸肩,“是的,我最可怕,我待会就把你送回百草堂大师兄手上。”
“不要……”人参包子又眼汪汪,这回它扑准了目标——冉孤生身上。“不要把我送回去,人家不想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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