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想参观李耕牛的家,毕竟他家发生奇怪的事,不去探查又怎么得到结论。
李耕牛犹豫地不知道该不该让丹青进他的家,他吞吞吐吐的把他们家发生奇怪的事说了一遍,他的话和大婶的相差无几,他们家的事左邻右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真的要进来看看吗?”
“我先来看下情况,再回去禀告观主,让观主定夺,你们大可放心。”丹青安慰道,心里却想着拂云说这事不算大,她能够解决,定风波的任务也在这个时候下发……其实也就是她看完情况,还是得由她负责搞定。
“那……请进。”李耕牛先是跨过门槛,回头看丹青。
缩到一边的稚儿见老父回来,扑了上去,一手扯着李耕牛的裤子,“爹。”
“乖。”李耕牛爱怜地蹲下来摸摸稚儿的头,“不是都说了不要等门吗,你去找村里的小孩玩吧。”稚儿一听不高兴了,松开手,嘟着嘴鼓着双腮,怀抱陶犬跑了回屋。
李耕牛看小儿子这样不乐意搭理村里的孩子,只会抱着那个陶犬,终日看天空发呆,或是对陶犬说他们不懂的悄悄话,不禁唉声叹气。他猛地拍了一下脑袋,他把那个知味观的小丫头忘在门口了。“不好意思,一时没有注意到你。”
丹青摇头,“没事。”说着,一脚跨过门槛。
大婶咽下口水,瞪大眼睛去看。就当丹青整个人站在李耕牛的院子里,突然吹来一阵狂风,暴烈的犬吠声由远及近,周围明明就只有李耕牛和大婶,还有她自己,李耕牛院子的角落圈养了几只母鸡就没有别的了,她分明感到有皮毛的触感在她腿边打转,不绝的狗叫让丹青头皮发麻。那个声音,就像是放开绳子的看家柴犬,龇牙咧嘴的朝不速之客冲来,给与警告。
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额……”李耕牛没有听到犬吠,但见丹青露出和之前的亲戚邻居那样僵硬惊恐的表情,也知道是和他们一样遇到了那个东西。
丹青深呼吸一口气,竭力镇静地退了出去,才跨出一步,犬吠声就没了。丹青歪头,又跨进来一步,令人头皮发麻的犬吠声又如影随形,她退出了李家,站在门口问:“大叔,你有没有听到犬吠?”
“没有……”大叔尴尬的笑了笑,他们家三口都没有听到声音,但是别人都说听的很清楚,有的亲戚腿上留有狗的齿印,就是被那个无形的东西咬出来,正因为有大胆的硬是要进来,才会多了一个“留念”。
“那我先回去知味观禀告观主。”丹青说道。
“哦,我送你下去吧。”李耕牛连忙走出来,丹青赶紧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我会路。告辞。”丹青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跑回去。
“拂云,拂云,拂……”丹青气喘吁吁地跑回知味观,师兄说拂云在房里,拂云的房门没关,打开的,丹青跑进房间,就看见陈悠偎依靠在拂云的肩膀边上,小鸟依人地认真学习,没有抬眼看向丹青,桌案上摞起厚厚的典籍,拂云正给陈悠讲课,抬起头眼神平淡,丹青却是知道他暗暗责怪她无端跑出来打断他的教学。
“丹青。”拂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丹青瞬间提心吊胆。“去练字。”
“……”不要抄典籍了喂,你对练字是有多执着,多执着!丹青心里掀桌,拂云瞟了她一眼,“你有意见?”
“没,没有。”丹青鼓起腮帮,她满腔疑问,都被拂云打碎成渣渣。陈悠嘴唇弯了弯,看在丹青眼里就是红果果的讽刺,嘿,这个女人!“丹青,还不去。”拂云什么的最讨厌了!丹青扭头就跑。
老李家三口听不见狗叫,但是别的人只要跨进去就能听得见,会不会是有什么产生了幻觉,那家人身上沾有或是服用解幻觉的药物,所以听不见犬吠。丹青一路想着,经拂云这么打岔,又看见陈悠那副模样,丹青气得牙痒痒,找拂云帮忙的心思都没了,她自己来解决,哼!
灼华从桃林后绕出来拦在丹青前面,带着一身桃花醉,微醺,目光里是和煦阳光下漾起的水波,幸灾乐祸,整个人笑得妩媚至极,就是盛开的桃花:“小丹青,看你模样,是被拂云喝斥了一番,罚抄典籍经文吧。”
“关你什么事。”丹青瞪了灼华一眼,气鼓鼓地,绕过灼华,往墨艺院去。
灼华不让丹青如愿,右跨一步,拦住丹青,丹青又往另一个方向绕,还是被灼华拦住了。“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灼华就是拦住丹青,又软绵绵无力似的挨靠在桃树枝干。泛着桃花色水光的嘴唇微嘟:“就是——我见你对拂云最近很不满似的,我们试试离家出走吧。”
丹青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灼华:“你脑袋没受伤吧?住墨艺院好好的,我干嘛要离家出走?”
“可我住墨艺院不习惯啊。”灼华醉了,就是个小孩,他扯扯丹青的衣袖。“那个新来的丫鬟,目光龌蹉,我就是看不过,我灼华数百年来可曾受这样委屈,若不是那个丫鬟还有那个啥在知味观道人的保护下,我定挖了那个女的眼珠子。”
灼华笑的天真妩媚,说也很轻松,但是丹青没来由的一阵战栗,稍稍后退了一步,灼华醉了,她不该跟醉猫较真的,只能顺着醉猫。
“那你想怎样?”
“我们就愉快的离家出走好了。”灼华夹带丹青,一阵风就送到太平郡,幸好丹青身上带有银钱,在客栈对付一晚的房钱还是有的。灼华化装成了妇人,盘了发髻,领丹青处在一个客栈房间,丹青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客栈上房都没了,这间房的床不太好,翻个身床板都能发出吱呀的声音,不太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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