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时间回溯一个时辰,到丹青那边去。
即使是离开知味观,拂云布置的作业依然不能落下。丹青叹气,任命地铺开星图,温习之前背下的星辰方位。千枝坐在床边,手捏细针,在棚架压平的绸面穿针,偶尔才抬头看了下丹青的背影,而后又继续刺绣。
房里有个人,终究是安心。千枝又不像盯紧孩子学习的家长,一刻也不放松,没有炽热的视线落在背上,轻松的学习氛围下……丹青可耻的走神了。
冉孤生和严凌余……啧,竹马和竹马……现在才发现那句“郎骑竹马来”是多么的……喜闻乐见。古代有断袖分桃一说,可见当时这些现象不少见,诗人怎么就没有意识到这句的歧义呢。丹青正神游太虚,却听千枝清咳几声。她心虚地用眼角瞄了瞄千枝,千枝仍然在绣她的帕子,全然没注意丹青在偷瞄她。
床边当摆设的鎏金熏炉升起青烟,千枝放下绣品,捧起熏炉,闭目片刻,拾起床尾的包袱,跟丹青说了句好好复习,便出去了。
丹青又复习了一会,终究是坐不住,在房里走了几圈,茶也喝了几壶,却没见千枝回来,拂云曾吩咐过这两天晚上不能随便乱跑,然后就和碧霄一起不见人影,丹青抬手摩挲脖子,脉搏在指尖下跳动,脖子还留有一圈浅红色的指印,上次桃花眼没差掐死她,后来她晕过去发生什么事,怎样被救,拂云和千枝都不肯说。
丹青其实也意识到这个世界和她认知的古代世界有所出入,虽然还没真正亲眼所见——不能不承认,见玉、璧结合,镜花阁的空间扭曲后,说明这个世界存在术。
千枝还是没有回来,丹青也没睡意,不想太早睡觉,于是她还是把拂云的话当作耳边风,溜出房间。
和冉孤生在另一边看到的情景相仿。一打开门,就看见景物在雾的笼罩影影绰绰,没有一个人走动,也听不见夜间虫鸣,丹青皱眉,偌大的将军府处于寂静之中,着实诡谲。
又走了几步,景物变化,还是在将军府里,但是却不是几步之前的景色,丹青对自己的方向感和记忆力还是很有自信的。联想到拂云吩咐的不要出门,丹青想是闯入了传说中的迷阵么。
远处有兵器交击的声音传入耳朵。理智告诉丹青,珍爱生命,远离好奇,何况现在自己人身安不安全还不一定。感性告诉丹青,过去看一下,说不定有帮上忙的地方。玛丽苏也插进来添一把火,说不定救了美男有一见钟情有以身相许。
脑海里狠狠地复习历代炮灰酱油偷看围观武林人士对决、各种阴谋会议被发现都不得好死的下场的电视剧片段后……还是拜在玛丽苏和感性的裙下,边嘤嘤咬着小手绢边内心各种欢脱地朝声音来源地出发。
地上没有多少枯枝,冉孤生口中的花匠王叔还是个敬业的人嘛。她深呼吸,保持平常心态,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丹青向来脚步无声,一路专挑旮旯小道摸过去,眼看远远有两个模糊的身影缠斗,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多余。若不是路上没有埋伏的暗哨,她无论专挑阴暗奇怪的地方隐藏,我明敌暗,不过是对方眼中的一场笑剧。思及如此,丹青放弃在角落躲藏的想法,还是从石径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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