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昱淡淡扫了一眼久乐,面色愈发阴沉。一想起阿喜平日里“十三哥”地叫他,而且久乐还一副知道阿喜诸多秘密的模样,玄昱就恨得牙根痒痒,调整一下情绪,说道,“阿喜前一阵说,是你说的,我派人去叫他回来,可有此事?”
“那是小喜听差了。”久乐一脸恳切地摇头,解释说,“我说师兄来叫他过去,他以为是你来喊他。也怪我当时没说清楚,其实是栾桑师兄。”
既是栾桑,玄昱也不好说什么,但心里难免起疑,师兄似乎对阿喜很关心,好像还很纵容。栾桑师兄确实是三清弟子中最好说话的,但是真能入了他眼的却没几个,虽说不会和谁疏远,倒也不会主动亲近,难不成阿喜和师兄……
好吧,玄昱才不会承认,他的怀疑正是吃醋的表现。哼,他只是关心栾桑师兄,害怕他被阿喜带坏了,仅此而已。
但是听到久乐这么一说,玄昱心情不免好起来。阿喜听到师兄,首先想到的是他,说明阿喜心里对他是很依赖的,当时是不是不该故意气他?哎,这家伙又跑了。
“你说阿喜不在你那儿,他去哪儿了?”玄昱诧异地问久乐。
“这个……”久乐想了想,还是不想坦白沫儿和阿喜的关系。仰起头,不屑地说道,“他斗嘴斗不过我,被我气走了。”
“这样。”玄昱不咸不淡地说道,阿喜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会扭头走掉,太阳打西边出来。
听出玄昱的不信任,久乐干笑两声,一溜烟儿推门出去,立马不见了踪影。
看意思阿喜真的不在玉虚宫,难道去了师兄的紫微宫,可是也不对啊,那天早上,阿喜明明以为喊他的是我,这个阿喜,究竟去了哪儿?
“醒醒!”地府密室里,原本呆滞的乌鸦竟然口吐人言,看见倒在因世镜上的阿喜,便飞过去用嘴巴咄她,奈何爪子上绑着一条银链,努力半天也只能勉强够到几根狐狸毛。
“哼。”狐狸毛被拔掉好几根,阿喜吃痛地醒过来,听到人声,赶忙拧着身子去看,发现竟是那只乌鸦唤醒了她。“小黑,你竟然能说人话?”
“别睡!”乌鸦见阿喜又要睡着,努力飞过去,又拔了几根狐狸毛。
阿喜疼得流出眼泪,吸吸鼻子,想起朗礼把她丢在因世镜上,还用她的血祭这面该死的魔镜,用力拧着身子,可把还在流血的小爪子与因世镜隔开一丝空隙,神志也清醒了不少,感激地看着乌鸦,“谢谢你,小黑。”
“小黑?你叫我小黑!呜……难听死了……”乌鸦才意识到这只狐狸竟然叫她小黑,气道,“我叫洛冰,才不是小黑,我只是暂时借用这具身子,我以后就不会这么丑了。”
“哦。”阿喜了然地点点狐狸头,心里面还有点儿不能接受,但是这不妨碍她和洛冰说话。“你为什么借用乌鸦的身子?我之前见你的时候,你只会呱呱叫,这会儿怎么能说话了?”
“鬼王一直再帮我收集魂魄,因为地府阴气重,我只能借用乌鸦的身子。哎,因为魂魄不全,我每天只有半个时辰是清醒的。”洛冰难过地用翅膀蹭蹭头。
鬼王是朗礼在地府的法号,后来升了青华大帝,叫他鬼王的人越来越少,这么看来洛冰在朗礼身边有不少年头了。
“狐狸,你为什么来地府?你叫什么?”洛冰似是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如今碰见个狐狸,当然要和她多聊聊。
“我是被鬼王……”
“呱呱。”
阿喜刚开始讲她的事,洛冰又变回混沌状态,张着嘴不停地呱呱叫。阿喜甚为无语地瞅着洛冰,轻轻叹了口气,她如今被困地府,也不知何时才能被人救走。
“真是!久乐这个败类,也不知道找到沫儿了没有?还有玄昱那个混蛋,我来地府有几天了吧?怎么还不来寻我?混蛋!都是混蛋!你就算跪下来求小爷原谅,小爷也不搭理你了!”阿喜忿恨地骂着,怎么都觉得不解气。
骂得累了,阿喜打了个哈欠,耳边又是洛冰没完地呱呱叫,她越来越想睡觉。
“洛冰不要叫了好不好……”流着血的狐狸爪子,终是坚持不住,挨上了因世镜,阿喜又陷入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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