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香院的后院里,墨柒叶终于见到了水美丽口中所说的离公子。
原来,他便是那日追着墨柒叶不放的那个男人。
他喊她柒儿的那个男人。
墨柒叶心底的疑惑更深了。莫非她这张脸,长得很像他死去的妻子,又或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可以同样让一个人对她如痴如醉。
“柒儿,我们又见面了。”离歌轩笑道,甚至看着她的目光里的诧异,嘴角上弧度渐深。
“你就是离公子?”墨柒叶反问道。
只是略略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眼神望向别处。脸上毫不在乎的神情,刺痛了离歌轩的心。
她从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而他只能跪在她的石榴裙下仰望。无论如何,他都想要更快地追随着她的脚步,同她肩并肩。两千年前,自从她从婚礼上逃离,这样的愿望便成了奢侈。
“柒儿,我不是什么离公子,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我的。”离歌轩笑笑,便在石凳上坐下。
“你左一声柒儿,右一声柒儿,你真的认识我吗?”墨柒叶也在他对面坐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为他倒上一杯茶,轻轻地递了过去。
“我会让你记起所有的事,只是不是现在。”离歌夜可没有忘记,所有被冰封的族人,必须要由她才能救出来。
“呵呵……”墨柒叶如银铃般的笑声溢出。“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就跟说书的先生没啥区别,我没有要相信你的理由!”
离歌轩心底里一阵苦涩。
毕竟她已经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又如果,倘若她是以前的她,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这副笑容,天真无邪。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在她临走前脸上是如何痛苦的表情。
“跟我走好吗?我会跟你讲从前的事,直到有一天你记起来。”离歌轩越发深情地看着墨柒叶,手在不经意间握住了她的柔荑。
感受着从他手掌心里传来的炙热,墨柒叶真有一种错觉,自己或者是她失散多年的夫君,又或者是自己抛夫弃子,当年弃他而去人家现在找上门来了。
呸呸呸!!!
墨柒叶心里大骂了自己几句,想象力未必太过丰富了一点。
“所以你把我‘买’下来了?”墨柒叶轻笑道,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被男人当成是物品一样买来买去。廉价无比。
“柒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帮你赎身而已。”离歌轩忙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的目的,只是为了通过钱的手段,得到我,这样跟别的那些臭男人又有什么区别?”墨柒叶把茶杯放下,开口道,语气里带着质问,微微有些生气。
兴许她是不该生气的,身在青楼,难道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么。
“柒儿,你想我怎么做?”离歌轩叹了一口气,她的心情无时无刻地影响着他的情绪。会有这样一个女子,她笑时,你跟着开心,她生气,你的心里也难受。
心情就在这么瞬间忽上忽下。
而陪伴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墨涟漪从没做到的事,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了,离歌轩已经失神多回。这是自己一直理不清的事情,或者爱就是这样,另他苦守千年,依旧执着。
“我不想跟你走,谢谢你替我赎身,钱我会慢慢还你的。”墨柒叶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个倔强而又坚强的她,目光中带着铿锵,声音里不卑不亢。
“三天的时间,这三天内,我一定有办法让你跟我走的!”离歌轩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撂下这样一句话,直底墨柒叶心底。
她身子一颤,颔首看着离去的他的身影。
他想,他终于明白他喜欢的是什么。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她,圣洁得就像开在悬崖高处的西番莲,谁也不可冒犯。
“柒儿,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你只管相信我,有我做你最坚实的堡垒,好么?”
那一次,离歌轩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她,轻声安慰道。那是离歌轩唯一一次与她这么近的距离,甚至能够听得到她的心跳,她的泪落在他的胸前。
百年一度的矗神节即将来临,而作为新任祭司的她却未曾一次完整地将花舞跳出来。
而她的离歌夜,却因反对墨柒叶与离歌轩的婚事,各大长们怕他在大礼上闹事,所以将他禁锢在了紫弦昙上。
她只有成亲,才可以救他。
她只有成亲,与皇室最纯正的血统结合,她才能够在矗神节上跳出花舞。
她若不这样做,后果不堪设想。
墨家生生世世,为了天安国的子民而活。她虽不是皇室的人,但是生下来,注定是要为皇室牺牲的。从她11岁的那天,被封为大祭司的继承人,她便知道了这个道理。
更或者,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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