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淮阳的时候,有一次,他见人们围成一圈,嘴里喊着“吃”啊“杀”的,他以为有热闹好看,从人缝里钻进去一瞅,才发现是在下棋。不过说来也怪,下棋的人就两个,但看棋的足有十几个,而且比那两个下棋的还要着急上火,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争执不下,纷纷称呼对方为“臭棋篓子”。突然,有人急了,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是吧,我不语,我动手。”说着就要上手替人家走棋,结果……
那次,沈全运气不错,不仅没被王八拳和螃蟹脚扫到,还幸运地“捡”到了一枚刻着红字的棋子,被他当成宝贝收藏了好久,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不知被丢了棋子的那人骂了多少回。
后来,他才听别人告诉他,原来这种棋叫做象棋,而他捡到的那枚棋子居然是个“车”,那可是象棋里能够横冲直撞的角色啊!从此,沈全对象棋的兴趣渐浓,尽管不识字,却也能分辨车马炮了。不过,他对象棋的了解也仅限于此,他倒是想学来着,可是每当他凑到下棋的人身旁,总是被人家轰走,谁叫自己是个小要饭的呢?
沈全走神也就一刹那的功夫,韩鼎已经接话道:“对啊,我还真没听他们三个人提起过,可能是留在天玄殿了吧。”
沈全听了,学枯木道人拉着一张苦瓜脸,牢骚满腹地道:“师兄,下棋还有点意思,可我学画画和弹琴干吗啊,我又不是天天躲在绣楼里不出来的大小姐。”
“你哪儿听说的啊,咋就成了大小姐了呢,跟绣楼有啥关系啊?”
“说书的,唱戏的,不都这么讲么?”
“嗯?怎么讲啊?”
“大小姐每天呆在绣楼里没事干,就知道画画和弹琴,然后一不小心认识了一个书生,再然后……”
“打住!”韩鼎一把捂住了沈全的嘴巴,不让他再胡说八道。还然后呢,再然后就该少儿不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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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听,不许插话,听到没有?”韩鼎对沈全凶巴巴地说道。
“唔唔。”沈全被师兄下了封口令,不敢再造次,只听韩鼎气鼓鼓地说道:“以后别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琴棋书画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本事,谁规定只有大小姐能学了?”说着,他松开了捂着沈全嘴巴的胖手,又说道:“我小时候画啥像啥,只可惜没遇见名师,要不然的话,坐在你面前的就是第二个马良了。”
“马良是谁呀?”
“神笔马良啊!哦,你没听说过,他画的画儿就跟活的一样,怎么形容来着,对了,叫做栩栩如生。”“韩鼎搜肠刮肚想了个成语,接着就冲沈全一瞪眼,说道:“闭嘴,我让你说话了么?”
沈全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只听师兄又眉飞色舞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画得那才叫好呢,有一次……还有一次……”
韩鼎在这里怀旧,沈全受不了师兄唠叨,更受不了师兄吹牛,也不管什么封口令了,愁眉苦脸道:“师兄,你别唠叨了成么,我好好学还不行么?”
“我还没说完呢!我告诉你啊,那次我画了一只老鼠,你猜怎么着……咦,你咋钻被窝里了?”
“师兄,你饶了我吧!”沈全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回答道:“你要是再唠叨,我就,我就……不修炼了!”他想了半天,想出了这么一句狠话。
这句话果然极具杀伤力,韩鼎不敢再卖嘴皮子了,拍着被子说道:“师弟,嘿嘿,我跟你闹着玩呢。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为啥让你学这些呢!”
“想!”沈全说着话,头已经钻出了被窝。
“这个说来话长……”韩鼎刚开了个头,沈全又把脑袋缩回被窝去了,还怪叫道:“师傅,救命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呃。”韩鼎卡壳了,心道:至于么,我有那么唠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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