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士言话说的太快，沈全只听了个大概，他问道：“三哥，蒙馆教的东西你全都会了？那你是天才啊txt下载！”

“小天才”得意道：“那是，要不怎么是你三哥呢！我三岁就开始识字了。哪像他们啊，进蒙馆的时候连至圣和亚圣都分不清。”说着，嘴角一撇，鄙视万分。

沈全郁闷，三哥把自己也鄙视了。他虚心向沈士言请教道：“呃，三哥，我也分不清，你再给我讲讲啊！”

“呃，好吧。”沈士言这才发现眼前就有块“榆木疙瘩”呢……

原来，“士农工商”的说法历来都有，读书人地位一般很高，但并非象戏本里常写的那样，好像读书人净是一些穷人家的孩子。实际上，在很长一段时间，穷人家的孩子根本就上不起学，不说别的，单书本费和先生的束脩就交不起。所以，虽然四五岁就可以“开蒙”了，但除了一些家庭条件不错的孩子，大部分的孩子要想识字，那得六岁以后进了蒙馆才行。

沈沛元虽为官清廉，但花钱请先生给三位公子开蒙不在话下，甚至自己也言传身教了不少东西。所以，沈士言他们弟兄几个，都是从三四岁就开始跟着先生读书习字，等到了该进蒙馆的年纪，该认的字和该念的书都**不离十了。正因为如此，沈士言在蒙馆都没什么好学的了，不无聊才怪，不捣乱才怪！至于放假呢，小孩念书是件特别辛苦的事情，每年假期统共也没多少天，而年假从年前一直放到正月中旬，是一年中最长的一个假期，难怪沈士言高兴啊！

沈全脑子里被三哥硬塞了许多东西，对识字的兴趣却更浓了，正想央求三哥先教他认些字，祥叔却来了。

沈祥是来辞行的。这趟差事已办完，他本想在上京呆几天，办置些年货给婆姨和娃儿捎回去。可是沈沛元见了夫人的书信，知道沈秦氏服了仙丹后病情好转，所以让沈祥赶快回淮阳把夫人接到上京来过年。沈祥倒是没怨言，和相处了一路的四少爷告别时，还有些得意地说道：“老爷给我娃取了名字，叫做沈天赐，这名字虎气吧？”

“虎气，比狗蛋好听多了！”沈全有些不舍，不过听说干娘也会来上京过年，当然十分高兴，他握着沈祥的粗手说道：“祥叔，你路上慢点，还有，我的胳膊过几天应该就好了，你回去就别跟干娘说了。”

祥叔摸摸沈全的头，又帮他捋了捋衣服道：“四少爷放心，你好好养你的胳膊，绷带别着急拆。我走了啊。”转身离去，待出院门时又回头说道：“跟韩胖子说一声，等我再来时，请他喝我家天赐的满月酒。”可不是么，沈全来到沈家也十几天了，祥叔家儿子过些日子都该满月了。

沈全点头，目送祥叔离去，心中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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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辰时已过，沈士言还得去蒙馆把最后几天罪受完，见沈全无精打采的模样，悄声建议道：“四弟，要不今天三哥别去上学，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沈全张嘴就想答应，可一想干爹的凶样，激灵灵打个冷战，指指书房方向道：“三哥，你胆子真大，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吃家法。”

沈士言也不敢顶风作案，表情痛苦地说道：“哎，算了，继续受罪去了，好在也没几天了。”于是，磨磨蹭蹭地收拾好文房四宝去上学，蒙馆就在西城区，离沈宅距离不算太远，倒不用坐马车去。

三哥一走，沈全觉得自己一个人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了半天，他决定去找元彪他们几个去，好歹路上做了几天伴，算是比较熟了。他出了西跨院，凭记忆往前院走，不久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哈嘿哈嘿”的呼喝声。他顺着声音撒腿就跑，差点被迎面过来的一个人撞着，抬头一看，正是元彪。

“小祖宗，你这是去哪儿啊？”元彪问道，边用手撩起衣襟扇着凉，这寒冬腊月的，元彪竟是满头大汗。

“我去找你们啊。三哥和祥叔都走了，我一个人呆着可真没劲。”沈全抱怨，对元彪说道：“咋又叫我小祖宗，不是说好叫四少爷的么？”

“呵呵，俺给忘记了。”元彪是韩鼎看着长大的，所以对老祖宗的这个小师弟爱屋及乌，“小祖宗”三个字喊得极为顺溜。

沈全问道：“你要去哪啊，咋这一头汗啊？”

元彪回答道：“俺刚练完功，赵六他们还在那边练着呢，你要闲着就去看看吧，俺还得去找老祖宗去。对了，你见着老祖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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