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空间内。

邸小莫抱着鲜血淋淋，面色惨白的程昱，眼神中皆是解释荒凉。

“程昱，你看看这里，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在这里陪你，永远的陪着你。”

“莫儿！”程昱惨白的脸上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如果可以，他多么想在这里跟邸小莫永远的生活下去，什么帝王之位，什么万年长生，对他来说都不如邸小莫陪在他身边重要。

邸小莫掏出一颗珍贵丹药放在程昱唇边，忍着哽咽，忍着泪水，如同哄孩子一般：“乖，吃下去就好了。”

程昱轻轻摇了摇头，缓缓伸出手去，邸小莫赶忙配合着将脸贴在程昱手上，程昱触摸着邸小莫柔滑的脸庞，眼里温柔更浓：“不用了，莫儿，在我祭出自己性命的那一刻，就再无回天之力，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很幸福。”

“为什么，”邸小莫喃喃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莫儿，”程昱回光返照，似乎精神了一些，抚在邸小莫面颊上的手微微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嘴唇轻轻开启，轻声说道：“陶道子查出了慕容山庄被你所灭，找上了我，我不知其究被他蒙骗，新人比武大赛时他才与我道出阴谋，逼我加害于你，我不从，他便炼化了我的灵魂，使我成为了傀儡，我庆幸，我仅存的神智让我保护了你。”

程昱说完话连咳几声，顿出口口血沫，气息变的极为虚弱。

“程昱，你别说了，你把药丸吃下去，我们长久的在一起。”邸小莫心痛万分，后悔万分。她和程昱一路走来，她怎么可以不相信他，她怎么可以怀疑他。

“莫儿，你真美！”程昱微合的眼睛有着无限的眷恋与痴迷。

邸小莫希望可以对他展现自己所有的温柔，含着眼泪竟笑的比百花争鸣还要璀璨。

“莫儿，伤了你，还痛么？”程昱气息越来越弱，努力睁着想要合拢的眼睛，想再看看这个他一直深爱的女人，每说出一个字都非常吃力。

邸小莫用力的摇着头。嘴唇被咬出了鲜血，眼泪禁不住悄然滑落。

“莫儿，”苍白的手逐渐没了温度。从邸小莫脸上悄然滑落，程昱带着微笑缓缓的合上了眼睛：“我，爱，你，我。不悔！”

......

邸小莫紧紧的抱着无比熟悉又冰冷无比的程昱尸体，目光有些失神，有些木讷，喃喃的：“程昱！我也不悔！”

如此呆坐着，一坐就是数天。

......

小桥流水，山峰葱翠。山峰下白玉雕成的阁楼旁数棵红梅鲜艳夺目，纷纷扬扬的红梅花瓣似血侵染，哀啼着飘落下来。

邸小莫跨上山峰。刷刷两刀削下粗壮古树，随风之刃上下飞舞，割出片片木屑，转眼雕成了一个散发着树木芳香的巨棺。

在棺材里铺满珍奇草药，将程昱打理干净。换上一袭红艳的，绣着金色菊瓣的魔教衣袍。温柔的把程昱放了进去，安置在梅花树下。

程昱的储物戒邸小莫没有打开，程昱的胸前紧紧贴着的，是那张精致的银色面具。

满怀柔情的看着棺木中如同沉睡的程昱，一看，又是数天。

“程昱！在这里等我！我邸小莫定会将你复活！”

闪身从天痕空间顿出身来，在出来的一刹那，惊艳绝伦的脸上寒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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