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莎咬住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底没有半分的喜悦。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送上火红的花轿,然后随着队伍一起到达了法蓝的伯爵府,将自己的手交到那个男人的手上,与他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当所有的仪式都已经举行完毕,妮莎怔怔的坐在婚房内,听着外间法蓝愉悦的笑声与他那帮兄弟们的打趣嘲笑,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精致的糕点与那一跳一跳的红烛火焰,愣愣的出了神。
似乎在什么地方,她也见过像这般如火焰一般耀眼的火红色,是谁呢,少女眯起双眼,突兀的伸手将头顶沉重的金冠拿下,银白色的长发如雪一般飘洒下来,女孩像是着了魔似的站起身来缓缓一步步走向红烛,心底很烫很烫,像是涌入了炽热的岩浆一般,烫的有些疼,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这不是她想要要的。清丽娇艳的少女一把脱下了身上繁复的火红色婚服,露出里面乳白色的长裙,翘起嘴角微笑,有些眷恋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切,记忆却猛然回到了24世纪的那个深夜。
那时她与男人刚刚欢好完,身上湿腻腻的相拥着躺在雪白色的床单上,她看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头发,突兀的笑了,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们结婚,她希望能够用最传统的中式婚礼,因为那样古老的婚礼是男人对女人最郑重的承诺,承诺会一生一世的对她好。
少女看向婚房上方金色的天花板,眼神朦胧,却温雅苦笑,那个时候男人是怎么回答她的呢,他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那个时候,她便知道,男人给不起她承诺,更给不了她幸福。
这样浩大的婚礼,帅气深情而专一的未婚夫,众人艳羡的恭维,不过是她曾经少女时做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罢了。
妮莎闭上眼睛,开始仓皇而悲伤的笑,她真的是回不去了,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时代,被卷入一个个阴谋与阳谋之中,却仍旧获得了全新的开始,她一直以为,拥有前世那样糟糕的人生,她是一点都不想回去的,可是原来,在她的心底,那个期待能够回到未来的梦仍旧固执而坚定的存在着。
女孩清脆的笑声越发的大了起来,可是声音却听起来越发的像是在哭泣,到了最后,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的她双手捂住双眼,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般的倒在了地上,心中的那堵墙,也在这个瞬间,轰然倒塌。
身体内的魔力枢纽开始高速的运转,女孩原本纤细玲珑的身躯也慢慢在青光的笼罩下变得透明起来,灵魂体瞬间化作了一条布满青色冰冷鳞片的长蛇,吐着鲜红的蛇信,青蛇漠然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慢慢分崩离析,下一刻,重新回到了那个在波浪中不断晃动的船舱之中。
火红色的火焰,冰蓝色的水滴,青绿色的小草,暗黑色的黑雾还有,那米粒大小却十分耀眼的小太阳,缓缓的融合到了一起,化作色彩缤纷的彩带猛然从女孩的身体中蹿出,围绕着她旋转的飞舞,大量的魔法元素瞬间涌入她的体内,源源不断的供给着她重建体内经络的工程。
黑色的污渍不断的被排除体内,污浊了原本白皙透明的皮肤,女孩整个人瞬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黑人,刺鼻的臭味与酸腐味缓缓散发出来,与海水的鲜腥味混杂在一起,让猛地推门想要进来的克拉芬多呕的一声便张嘴吐了出来。
可是再一睁眼看到这一幕,克拉芬多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仍旧没有出手打扰女孩,而是轻声关上了舱门,在甲板上席地而坐,细心的为妮莎护起法来
按照他的经验,克拉芬多有些疑惑的瞅了眼木黄色的舱门,心中却满是欣慰与喜悦,这应该是突破的前兆,可是,这丫头的突破好像与平常人有些不同。老校长想了想刚刚看到的那条彩带,愈发决定之后绝不再提起这件事只言片语,毕竟事有反常,恐怕会给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带来麻烦。
只是,这突破要到什么时候。克拉芬多又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心中叹了口气,他这次总共带着的也不过是四个学生,五六位教授罢了,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全都下海去寻方法来破那个魔法阵了,虽然还没有什么可喜的消息传来,到底也是条路子。
他知道,当初妮莎与斯莱特林那个怪胎可是学习了好几年,说不定这个女孩会有解决那个魔法阵的方法,抱着这样的念头,他这才撇下了全船的人屁颠屁颠的跑到女孩的舱门前,谁料,偏偏赶上女孩突破。
唉,这叫什么事啊。本世纪最为伟大的光明圣魔导师克拉芬多有些发愁的揉了揉眉头,抬头看向漫天璀璨的星辰,现在只能希望,那些人会有办法或者让里面那个不分时候突破的家伙赶紧给他死出来。
舱房之内,浑身裹满污垢的女孩就在此时猛然睁开清亮的双眼,一道金光闪过,魔导士已经突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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