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浓浓的黑暗,提着心,她走进了房门,然后挥动了一下魔杖,一团水蓝色的火焰瞬间跳跃在天花板上已经熄灭了灯光很久的黑色魔法灯中,照亮了整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
“吓”妮莎捂住嘴,看着墙角那个不断挪动着的黑色人影,吓了一跳,却听见一个充满醉意与愤怒的男声从人影处传来“谁让你把灯打开的,出去”
说到最后一个字,人影猛的回过了头,一张狰狞着的面孔和充满着血色肿胀着的蓝眸瞬间闯入妮莎的眼睛,吓了她一跳。
“迪戈里学长”她皱着眉头,疑惑的问出声。
谁知那人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反而更加失去理智,“滚”他怒吼道,然后将身旁的一堆空酒罐往妮莎方向狠狠的一推,只听酒罐“啪嚓“一声,便都变成了满地的碎片,有些在砸碎的时候甚至还崩到了妮莎的腿上,锋利的碎片划过她脆弱的皮肤,一道血红色的伤痕瞬间出现在她被大大的魔法袍掩盖下的双腿上,但因为魔法袍是厚重的黑色,很好的将伤口掩盖了起来。
妮莎吃痛的“嘶”了一声,琥珀色的双眸下一秒燃烧起了红色火焰,粉色的唇抿得紧紧的,转身就往门外走,这年头果然好人做不得,好心来看他,反而受到这种待遇。
你不待见我,爷还不待见你呢。
可是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阵猛烈的风吹过将厚重的房门瞬间重新关上,而更要命的是,因为这里经专人设计的锁太过于复杂的原因,她根本不知道如何从里面开锁出去。
都是因为这个混蛋。妮莎气的赤红了双眼,她现在是一秒都不想和这个家伙多呆了,腿上的伤口仍旧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她难得好心一次最后得到的惨痛下场。
她猛的转过了身,房间里的魔法灯就在这一刻被那人影弹出的魔咒熄灭了光亮,这里重新恢复了令人不安的黑暗。
妮莎两世为人,其实一直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毛病,就是怕黑。
在秦舒小时候,有一次母亲为了去照看生了点小病就大张旗鼓的去住院的那个父亲,将发着高烧的她一个人扔在了锁住的屋子里,而因为房间里打开灯的开关实在太高,她根本没有办法够到,所以在母亲一夜未归的情况下,她便颤抖着身体在那间黑暗的小屋子里闷了一整天,最后差点连命都搭上。
从那以后,她不能一个人呆在封闭的空间,不能呆在任何没有一点光亮的地方,就连晚上在寝室一个人睡觉的时候,都必须要开着一点窗户,彻夜亮着魔法灯,她才能安心睡着。
这是她的致命伤,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更不愿意在任何人的面前露出她虚弱的一面。
劳芬斯?迪戈里,你真的惹到我了。
妮莎看向那团又缩回去一动不动的身影,现在,这闭塞可怖的黑暗已经将她全部的理智都摧毁得一干二净,她颤抖着的声音带着报复性的快感“你以为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劳芬斯?迪戈里,龟缩在这样一间小房间里,甚至连光亮都不敢看见,你知道么,我来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正在为塞巴斯安举行庆功宴,你连他的一百分之一,一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你这个只会逃避的懦夫,废物!”
随着妮莎的话越来越冷酷,一直团着身体躲在墙角的人影的身体慢慢开始颤抖了起来,直到最后,那个熟悉的名词再次出现在他的耳边,童年时的那副景象仿佛与现在合二为一,他整个人都愤怒的剧烈颤抖起来,然后伸出右手从地上身体周围摸索到自己熟悉的魔杖,慢慢站起身来,一双血眸里慢慢都是慑人的可怖,“你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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