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月苦笑道:“我阿爹是第六代白苗酋长,先前几位圣祖,人人都如飞熊老爹一般,两族族人见面就打,水火不容……到了我阿爹这一代,已经积怨太深,想要化解又谈何容易?”
华林柔柔道:“其实……有时候一味的忍让,反而会弄巧成拙……”
李承逸叹道:“现在恐怕是什么法子都不管用了,飞熊死在大渡河底,黑苗对白苗族的怨恨,只会越来越深。”
穿过了废墟,步入祠堂,但见中央有一座女娲神像,因年代久远,神像上浊迹斑斑,结满了蛛网、灰尘。拓跋月挥了挥手,呛尘道:“星月郡离大渡河太近,因此苗人都很少来,想不到女娲娘娘的神像都这般脏了。”说着俯身下拜,极为虔诚地祷告了几句,从怀里掏出锦帕,为女娲神像逐一擦拭。
华林见状,也默默走了上去帮忙,但她长年跟随狄英行走江湖,身上不带锦帕,踟蹰了片刻,将别在发端上的织锦头花摘下,揉成一团,当做帚布给神像擦身。
李承逸站在庙里,望着二女拾掇祠堂,擦拭神像,就像是居家打扫一般的温馨暖惬。拓跋月花容月貌,朱唇皓齿,纯真中带有几分娇憨,那一袭五彩凤霞苗服,直如她身上之物一般,尽显窈窕身姿,玉颈上有一颗丽人痣,面靥桃花,俏颊生晕;华林将束发头花除下,云鬓轻挽,露出白皙的耳根,青丝披落香肩,更显得她洁白如玉,一尘不染,腰身盈盈一握,脸庞娇柔,未语先羞,便是那江南美女仪态。
李承逸不禁看得呆住了,拓跋月见他愣神盯着二女,不由得脸上微红,嫣然一笑,柔声道:“小李哥哥,站在女娲庙里,可不能直视女娲娘娘,不然会被她变成石头的。”
李承逸一怔,急忙回过神来,不住地手拍脸颊,羞臊道:“怪我太没礼貌,险些冲撞了神明,阿月公主教训的是。”说着便将眼神移开,不去看她们。拓跋月却也似有意无意的,随着他的目光移动,不论李承逸看向哪里,总能不经意地看到她,四目偶然相对,尬然相宜。
过不多时,女娲庙就已经被打扫的焕然一新,拓跋月和华林将袖口挽起,忙的香汗淋漓,华林轻声道:“李公子,你觉得如何?”李承逸点了点头,赞道:“两位姑娘将来若是操持家务,必定都是贤妻良母。”拓跋月莞尔一笑,华林却是脸上一红,但二人均难掩喜悦之色。
忽听得庙外传来阵阵长啸,直震得堂上尘嚣飞扬,紧接着又是一声猿啼,撕心哀嚎,好不凄惨。
华林花容失色,惊呼道:“是卫大爷追来了!”李承逸眉头一皱,转身出了庙门,但见废墟之中,卫天逊双目通红,浑身蛮骨凸显,身形比先前又壮硕了数倍,不住地喘着粗气,棕发在风中飘扬,手里提着一只死猩猩,尾巴还在轻轻摇摆,显然刚死不久。
那只猩猩正是先前恶作剧,乱换路标的猩群首领。卫天逊追到路口时,觉得路标有误,察觉到是这群猩猩搞的鬼,便将它们找出,一个个杀了,又逼迫这只大猩猩为他引路,带他来星月郡,一到达此地,便即拧断了它的脖子。
李承逸叱道:“西皇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狄英曾与他约好,引开卫天逊后两人在女娲庙里碰面,此时见狄英没来,卫天逊又是这般凶相,不由得心下惴惴,唯恐她遭逢什么不测。
华林也急切道:“卫大爷,你,你……我家姐姐去哪里了?”
卫天逊将死猩猩顺手一扔,朝两名女子瞥了一眼,怪笑道:“轩辕传人好雅兴,竟然在女娲庙里藏奸,一次私会两个淫女,艳福不浅啊!哈哈!”
李承逸怒道:“你胡说些什么!休要辱没了两位姑娘的清白!”
卫天逊哼了一声,冷冷道:“怎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认?”满腔不屑溢于言表。李承逸无心跟他纠缠,吼道:“西皇姐呢!她怎么没来,你把她怎么样了?”
卫天逊笑道:“哈!臭小子胃口挺大,这两个还不够你消受的?竟还惦着第三个。不过狄英那贼女子细皮嫩肉的,也确是个美人胚子,拿来消遣一番倒也不错,嘿嘿……”笑声中大有淫猥之意。
华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嗔怒道:“你敢说我家姐姐坏话,须容你不得!”从腰间抖出软剑,倩影疾进,将剑影舞成一团寒光,斜刺了出去。李承逸怕她吃亏,顾不得身上有伤,使出天煞孤星式奋力猛攻,致命一击直取卫天逊命门,但求牵扯对方的注意。
两人并肩齐来,卫天逊微微一笑,厉声道:“好一对神仙眷侣,我叫你们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着抢身掠上,后发先至,三拳将李承逸逼开,转身一掌劈断了华林手中的剑,掌风不止,顺势袭向她纤细的腰身。李承逸大惊失色,急变“参水猿”相飞蹿切近,猛伸长臂,用手指勾住了华林腰间的丝绦,将她拽进自己怀里。华林死里逃生,俏脸煞白,浑身瑟瑟发抖,依偎在他怀中竟不能动。
岂料卫天逊此着只是佯攻,李承逸刚揽住华林,他便凌空发拳打向后面的拓跋月!得蚩尤金身相助,纵然二人相隔较远,拳风之猛却与近身无异,威力丝毫不减。拓跋月娇呼一声,胸口中拳倒了下去。
李承逸惊惧道:“阿月!”抱着华林飞身跃到拓跋月身旁,但见她脸色惨然,双唇苍白无血色,神情痛苦,倏尔秀眉微蹙,从嘴角涌出一丝鲜血。李承逸抓住她的手,只觉得那小手冰凉,微微颤抖。便在这时,卫天逊第二拳又至,这股拳风直袭李承逸脑后,拓跋月正对着前方,瞧得清楚,未及多想,急忙搂住了李承逸的脖子,使尽浑身气力飒然一转,用后背为他挡下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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