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马里连年混战除了历史遗留原因外,该国派别众多亦是一个重要原因,巴掌大的国家就有索马里民族联盟、索马里爱国运动、索马里救国联盟等十多个组织,每个组织都以某个部落为基础且有一定的军事力量,彼此之间既合作又竞争,有如中国n年前的三国时期。
之前潜伏在难民营的欧查查便是索马里民族联盟的成员,而和石冠生有合作关系的则是索马里爱国运动,该组织就是以达达族为基础,而达加老头则是达达族的族长,当然,石冠生目前还不知道他无意中卷入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中。
昨晚屠杀平民的军人则是属于索马里民族联盟的军事力量,该联盟的成员主要为哈维耶族人,目前有士兵两千人。哈维耶族人和加灯次部族人因起冲突而火拼,结果哈维耶族人大败,于是哈维耶族人搬来军人(也算是自己的族人)作救兵,要对加灯次部族人赶尽杀绝,其实在多部落的地方冲突是在所难免,但是军人介入其中则使事件变成另一种性质。
天刚亮,索马里民族联盟的办公室内,欧查查正和另两名军官正围着一张木桌讨论如何处理昨晚的事,欧查查目前可以确定军人报告中所说的“记者”就是在难民营中碰见的中国男孩,且有消息说中国男孩现隐藏在索马里爱国运动的地盘内,他仍寄希望于说服中国男孩,因为这样既可以化解昨晚的危机,又可以使自己所在的联盟能借助于“继承者”的传说来增加对该地区的影响力。
阿夫马道地区目前有索马里民族联盟、索马里爱国运动、索马里青年组织三个派别,除了索马里爱国运动略显弱小外,索马里青年组织和索马里民族联盟旗鼓相当,这就使得索马里民族联盟不敢贸然和索马里爱国运动(也就是达达族)发生冲突,以免背腹受敌。
“欧查查老兄,你确信能说服那个中国男孩吗?据确切的消息,达达族现在拥有的武装人员不超过五百人,且弹药缺乏,我们有两千人,绝对能把达达族干掉,顺便抢了他们的地盘,哥古拉山里有我们所需的淡水。”长胡子军官说。
“胡子,别忘了青年组织那帮混蛋,他们可一直惦记着我们的油田,就在前天,武装部长还一再叮嘱我们要团结,要是这个时候内哄,武装部长肯定不会再给我们发放弹药,现在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资金来购买所需的军火。”独臂军官提醒。
“阿夫马道附近一带没有网络,所以我相信那个中国男孩所拍摄下来的照片还没有被更多的人所知道,只要我们围住达达族,他就没有机会离开。人类都是贪婪的,我们有油田,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金库,能给他更多的钱,难道他不对金钱动心?”欧查查分析,他还知道中国男孩和和一家香港公司有联系,要是能拉香港公司入伙,还可以悄悄地出卖石油,有了足够的资金就不需要再听武装部长的指挥,可以单干甚至独立出去。欧查查表面上是听从眼前两个军官的指挥,暗地里时刻踢开他们,掌握整个联盟的力量。
独臂和长胡子都是头脑简单的人,只好听从欧查查的建议,让他前往达达族一趟。
石冠生昨晚是摸黑进入达达族部落,没有留意到这非洲部落是怎么个状况,只是从一些旅游节目中见过某些非洲部落出租给游人的圆顶芧屋,那些出租屋看起来彼有绿色环保的味道,里面的摆设尚有少量的现代家具。当醒来看见自己所处的房间外,石冠生才发现现实与电视差距巨大。他住的是一间破旧的芧屋,几束阳光从屋顶直照下来,四壁是竹木围起,透过墙壁一个个拳大小的洞可清楚看到外面的情况,地板是黄泥,要是刮风屋里绝对飘满黄土,屋里只有一张木床,说是床其实只是四根木条支起两块大木板,没有门,用一块辨不清颜色的布挡着。
“这地主是人住的吗?刮风下雨时如何是好?”石冠生实在想像不到现实的索马里部落是这个样子,当他从屋里走出后才发现所住的房屋在部落中算是不错的了,部落中有的人甚至是露天摆张床或打地铺,更有的就地取材在树木上搭建起简易的木屋。
“继承者,你醒了,族长在吃早餐,有事找你。”地高油走了过来。
“嗯,对了,你的族人怎么都不建间像样的房子?”石冠生好奇。
“继承者有所不知,部落间经常发生争斗,会遭到破坏。我们部落现在势单力薄,族人为了活命,一旦有外族入侵只得逃命,房屋建得再好也没用。”地高油不好意思地解释。
石冠生点点头,不再追问,边走路边打量着路边的芧屋和族人。不知是因为地高油的身份还是石冠生是新面孔的缘故,达达族的族人在看他时,眼神中有一种敬畏。
达加是族长,所住的房子自然要好些,是间石屋,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木桌、两张矮凳,再无多余的物品,甚至连鞋子或木桶都没有。木桌上摆着盛玉米饼之类的食物的瓷碗,另有两碗稀得粒粒可数的白粥。
达加示意石冠生坐下和他一起吃早餐,地高油则是规规纪纪地站在一旁,充当他们的翻译。石冠生在农村长大,经历过自认为艰苦的生活,眼下非常时期只好入乡随俗。抓起一个“玉米饼”就往嘴里塞,嚼了两下发现不是玉米的味道,且是粉中参杂有一些颗粒,感觉像是米饭中杂有粗糠,他有想吐出食物的冲动,最后还是咬牙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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