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纪氏也惊觉不妙,瞪了百里露一眼:“露儿!”
百里露仗着生母极受父亲宠爱,并不怕大夫人如何,不过想借大夫人之手除了百里霜那贱人而已。
大夫人果然脸色微沉,眼底闪过怨恨,语气稍有些阴阳怪气:“我还未老得头昏眼花,记得霜儿手里那两副被面是为你大姐绣得嫁礼!怎么在露儿眼里就成了破被面?”
二夫人见状立即道:“夫人息怒,露儿也是有口无心,她只是突然失了爱宠和贴心女婢着急得口不择言了,万望夫人体恤她的心情。”
大夫人分别瞅瞅纪氏母女,冷哼一声,道:“你让我体恤她的心情,谁体怜我这要嫁女的母亲的心情?女儿即将出嫁,却屡屡有人给雪儿的喜事填晦气,我瞧是有些人巴不得雪儿嫁得不好吧?”
二夫人陪着笑道:“夫人说哪里话,我们谁不巴望着大小姐嫁得风光幸福,只是……”语气一变道:“现在事关人命,夫人却只在此挑露儿的字眼,难道是想包庇那贱人?”
“住口,纪氏,你对四小姐一口一个贱人,这就是你的教养?别忘了她也是门主的亲生女儿!”大夫人这一言显然是在向姜冬竹表明,此事她必定不会偏袒二房母女。
姜冬竹手指轻轻按按袖间的簪子,这无名竹的簪子虽尚未送出去,但效果还是不错的。
二夫人微微愣住,道:“夫人如此说是何意思,难道白兰就平白无故的这么死了?”
大夫人道:“自然不会,我自会公平办理,绝不偏袒任何人。”
“好,那请夫人将那贱……四小姐先绑了杖责!”二夫人有些咄咄逼人。
大夫人看一眼姜冬竹:“此事尚未弄清楚,便要杖责四小姐,倒教旁人以为百里家的小姐比不上一个婢子呢,好了,我既然来了紫秀院,必要查清楚再发落。霜儿,你可有话说?”
姜冬竹不慌不忙地道:“雪球死了,不过是只畜生,就当是它毁我双面绣的报应。白兰之死……哼,请问三小姐,白兰是几时死的?”她没有问二夫人,反而转向百里露发问,比起二夫人,百里露似乎要好对付得多。
百里露看一眼纪氏,下巴微扬:“卯时二刻。”
姜冬竹嗤地一笑,转身对大夫人道:“母亲,女儿卯时正便出府去外婆家,有门房辛伯可证。”
“你胡说,辛伯明明说你不到卯时三刻才出去的。”百里露冷笑叫道。
姜冬竹心下一跳,敢情她们早就做好准备,连门房辛伯都收买了。
大夫人转头吩咐侍雪道:“去传辛伯来问话。”
不多时,侍雪带着门房进来。
大夫人问道:“辛伯,你在百里府多年,当知门主的脾气,若是贪图小利害了府内小姐,会连累到你儿子在百里门的前途,你自己考虑清楚。”
辛伯听出大夫人话里的威胁,忙道:“老奴知道。”目光悄悄瞟了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轻哼了一声,从坐位上站起,道:“不错,辛伯,你得好好想清楚,莫因自己乱说话,连累了你儿子。”她有意无意地加重“乱说”和“你儿子”的语气。
辛伯额上汗水登时涔涔而下,一面是当家主母,另一面是在门主面前最受宠的如夫人,不管那一个都能左右了儿子的前途。本来他以为此事涉及四小姐,反正她没背景,没依靠,就卖二夫人个人情,她一高兴在门主前美言几句,说不定对儿子大有好处,岂知大夫人竟突然对此事禀公办理起来,这让他这个老奴不由得左右为难,谁都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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