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的江湖经验告诉她 对于不要钱的人与你争闹 你装狠斗凶以命相要即可;对于不要命的人与你争闹 你服软告个饶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于不要脸的人与你争闹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忽视了
可瞧司马祁如今的模样 是打算既不要脸也不要命的节奏了么 他是昨晚喝醉了还沒清醒
任沈从容如何在心中腹诽 司马祁依旧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她又怎会知道 她说服朝云与她叫唤角色司马祁失去的又有些什么 简王司马路进京 多年未见父王的他本兴致冲冲的前去拜见 却被人三堵其门 身为父子却从未有过父子亲情 只有上下级冷冰冰的关系
“大事未成 汝有何面目进门 ”
司马祁笑得无奈 一边是父亲的不相认 一边是不愿辜负萧珏的深厚情谊 这样一來 他也唯有将怨气倾泻在沈从容身上了 不管怎样 他下定决心还是与父王同一阵线时 是她搅的局
“小侯爷过滤了 止境只是担心陛下身边之人身份不明 恐有差池 ”
身份不明……沈从容被噎得不行 这天底下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非他莫属了 他是预备将自己当成细作给一刀子解决了吗
萧煜似乎也察觉出來了这几人间的暗涌 微微皱眉安静的观察着
“止境你多虑了 容儿姑娘是经你一手检查过于昨日宴会上安排的歌者 身家清白并无过错 ”
韩止境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 继续道:“陛下 昨晚此女便差点引來鲜卑挑衅 她其貌不扬 昨夜行为岂非有悖常理 ”他淡淡的看了看瞪着他的沈从容 波澜不惊的移开视线 “陛下身边之人还是仔细些的好 ”
萧珏沉默着不再言语
沈从容自然而然的将萧珏的沉默当做了将“战场”交给她任她自由发挥了 她立了立头 微微仰着头道:“久闻韩大夫威名 智谋过人 实乃君上的左膀右臂 ”她嗤笑一声 “能将两国恩怨归咎于一女子身上是该说您未雨绸缪 深谋远虑呢 还是该说您病急乱投医 如那些史吏将乌黑墨汁全数用于描写红颜祸国呢 ”她微微缩眼道:“韩大夫的高见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呵 ”
“容儿……”萧珏微微不悦道 再如何 他理当给自己重视的臣子面子 可萧珏这一声加上随后伸手握上了沈从容的手 这一言一行却表明着 任众人如何再说 他也是不会改变半分的了 “止境 容儿初入宫廷礼数不周 你就莫要同她见识了 ”
沈从容诧异萧珏这皇帝做的何时这样“谦恭”了 却见韩止境行了大礼 声音平稳道:“止境莽撞 还望君上恕罪 ”
沈从容为官期间除了在早朝时见识过萧珏的威严外 平日里与之相处都觉亲和有足 魄力不够 她却沒想到萧珏不过过于纵容她而已 于臣子面前 萧珏刚柔并济 不怒自威 她却是始终无法体会得到的
萧煜似乎有些觉察出青衣女子与韩止境之间的不快 甚至也觉察出了司马祁作壁上观的游戏心态 他只是有些不解 萧珏成年多年一直未曾大婚 以至于如今即便有大臣提起 他都借故身体不适给以推脱了 这般做法不得不让众人揣度君上是否存有隐疾 如今他见着君上对一女子这般宠溺 看來以前的说法不过是任意揣度做不得真了
他暗自打量青衣女子 身量较瘦 脾气似乎有些不好 那双眼睛既纯真灵动让人看之心爽却又深沉幽邃让人不敢细探 他不相信昨夜宴会竟是他二人第一次见面 萧珏似乎有许多他根本无法掌控的秘密呵
沈从容似察觉到有人打量她 她回头看见萧煜微微皱眉沉思的模样 愣了愣 随即展颜笑了笑 萧煜一见 心中猛然迸出个想法 飞逝而过让他还來不及细想却又消失不见了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萧煜依旧心中思索 却见阳光下那女子一头青丝如墨般倾泻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那晚 那晚他看见萧珏所抱之人就是她 他微微勾了勾唇 呵 难怪萧珏拒绝老臣的诸多提亲 手中握着一个掌控不了的大家族 若哪日他不幸辞世 这大权旁落的情况只怕也非他所愿看见的呵 只是 三哥 你又何必这般呢 你原本就沒打算将王位传给我 又何必给我这些念头让我自己空做他想呢
沈从容心中突觉有些不安 她回头 恰好清风出來 面纱微微掀起一脚露出女子光洁的下颌 她微微惊诧却又欣喜的眼神漫无目的的扫过景致 最终看见了萧煜 她笑得更欢 似在同萧煜友好的问候
萧煜愣了愣 不自觉的又想起曾经那人的言语“萧煜 你只要相信 我沈从容定不负你 ”若他在 呵 若他在……他虽然依旧有些难以释怀自己是借着三哥的光才得以沈从容那般对待 可他却珍重至极 从小到大 从未有人那样毫不计较的对待自己 为自己谋划 甚至 最后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他只愿那人未死去 却再也不去细想自己所得皆是蒙了萧珏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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